片刻后,男人转身离去。
白洛下意识松了口气,才惊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手中的杯子滑得都要拿不稳。
她又顺着阴影走了一段,心情无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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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场戏是舞女白玫瑰在歌舞厅的二层找到君爷,用苏觅的一个消息和阎君赫做交换。
白玫瑰请求君爷对下属严加管教,最好不让周梓珩有出来的机会。
白玫瑰想得很简单。
军营里苦是苦了点,至少能让周公子有尊严的活着,不用受这些杂碎的刁难。
她爱的人给她勇气,让她可以壮着胆子和阎君赫谈条件,但她同时也只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舞女。
那种紧张又镇定,实际却冷汗连连的感觉,很考验演技。
一场戏走了五六遍,白洛是不断地在出冷汗,但台词和走位总是出错。
许为初面色温和,每一遍都尽心尽力地演,甚至一遍比一遍好,白洛却不断地出现问题。
工作人员看白洛的眼神更加不善。
一个不安分的新人演员,演技不行,还想勾搭顶流,要不要点脸?
穆谦本来是笑着坐在监视器后,只当是白洛自己的计划,可又过了几遍,他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
他举着喇叭向场内喊道:“卡!这场戏先到这,二十分钟后阳台拍下一场,道具组准备一下。”
拍摄暂停,钟曜拿着小风扇第一个冲了上去,又是递水又是拿纸,脸上大写的心疼。
许为初接过水杯,走到白洛的面前。
他轻声宽慰:“白小姐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我记得你之前的戏份发挥的很好,导演给了时间,你可以试着放松一下。”
白洛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回应,干脆木着脸生硬地说了一声“谢谢”。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那妥妥的就是这女的不知好歹啊!
许老师都不计较你NG了,你还好意思摆脸子?!
钟曜离他们最近,看着白洛的眼神颇为埋怨,就像在看一个辜负了他女儿的“负心汉”。
白洛顿了一下,也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问题。
她缓和了面色,转而问道:“许老师看到江小姐了吗?我有事找她。”
许为初准备离开的脚步又转了回来,总算给了白洛一个正眼。
“阿诺被季言叫走了,我正准备给她打个电话,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那我等江小姐回来。”白洛说。
许为初无意识捻了捻指尖,温和一笑:“好。”
白洛转身去了另一边,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的。
许为初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钟曜凑上来打断他的思路。
“许哥你可别看了,诺姐一会儿就回来。”
许为初垂眸轻笑,眼角带着眉梢都被温柔占据。
这才是他真正温柔的模样,而不是刚才那样带着疏离的应付。
许为初说:“她回来又怎么了?还能骂我一顿?”
钟曜气结:“许哥你……”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礼貌性的叮嘱几句而已,你想太多了。”
他没那么多耐心陪着一个陌生女人反复NG,那位姓白的小姐状态好了,也能节省他的时间。
许为初走到一边通风处,站着喝了几口水,将水瓶盖好递给钟曜,又接过他手里的纸巾和小风扇。
钟曜嘀嘀咕咕地说:“也不知道穆导怎么想的,那个白小姐状态不好,怎么下一场还是她的戏啊,诺姐也要被连累了……”
“所以她赶紧调整好状态才是正事。”
连累他也就算了,不能连阿诺也跟着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