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江一诺还未睁开眼,熟悉的香味就萦绕在鼻尖。
她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走出客房,从眼缝里看见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在走动。
“妹妹你回来啦。”
许为初将火调小,回头看了一眼。
江一诺穿着皱巴巴的睡裙站在客房门口,睡眼惺忪抱着门框随时都要睡过去的模样,总是冰冷的小脸此刻软萌软萌的,让人十分手痒。
许为初赶紧看向她的脚——拖鞋穿反了,但总比没有强。
许为初擦了擦手,牵着江一诺到卫生间。
“自己站好,我给你放水洗漱。”
江一诺炸着毛的头一点一点,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许为初帮她准备洗漱的东西,还要从镜子里盯着她千万别倒下。
浅蓝色的棉毛巾打湿又拧干,许为初一手扶着江一诺肩,一手举着毛巾帮她擦脸。
温热又湿润的东西上脸,江一诺拧了拧眉,睁开眼就是一个放大的许为初,又有湿湿的东西糊到脸上。
江一诺伸手扒拉下来:“你干嘛呢?”
“帮你洗脸。”
“洗脸?”
江一诺握着许为初的手腕,看着手里的毛巾,下一瞬瞪大了眼恨不得将那毛巾盯穿!
“你拿这个毛巾给我洗脸?”
江一诺彻底清醒了,语气平静又危险。
许为初丝毫没有察觉,将手里的毛巾塞给她。
“我火上还熬着粥,你自己再收拾一下,等你吃饭。”
说完,许为初转身欲走,江一诺紧紧拽着他的手腕一脸隐忍。
许为初疑惑的回过头,江一诺一字一句的问他:“你是不是,不知道洗脸巾这个东西?”
许为初回答:“我听说过,你想买吗?”
江一诺已经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了,拽着他到洗手台旁,指着一个类似于抽纸的东西问他:“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许为初满脸疑惑的伸手抽了一张出来,比一般的纸巾要厚一点,扯了扯也没扯断,伸展性很好。
他用这张纸擦了擦洗手台边残留的水渍,吸水性也不错。
“这是洗脸巾吗?质量不错,也很亲肤。你什么时候买的?”
江一诺说:“我一直都是用的洗脸巾。”
“哦。”许为初点点头,然后猛然意识到什么,动作一顿。
江一诺将手里浅蓝色毛巾递到他面前又问他:“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语音语调都没变的同一个问句,让许为初汗毛竖立。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在他进组之前江一诺说的一句话。
“妹妹你记得提醒我买毛巾,我擦脚的毛巾丢了。”
同一天晚上,江一诺带回来一条浅蓝色的毛巾。
许为初慌张地舔了舔唇:“那、那个,这毛巾,它、它是我洗脸用的!”
“你,洗脸用的?”江一诺意味不明的重复道。
“嗯。”许为初肯定的点头,“我昨天回来刚换的,白色那条该换了,就买了条浅蓝色的,昨晚刚用过一次。我也是一时没有找到你的毛巾……”
“编,接着编!”
江一诺把毛巾往洗手台上一甩:“我看你能给我编出个什么花儿来。”
湿润的毛巾打在洗手台上发出“啪”的一声!
许为初微不可查的一抖,双眼瞪大看着此时满脸冰冷的江一诺。
她穿着白色睡裙,正面印了一只粉嫩的小兔子,头发还没梳,刘海支棱在额头上十分“叛逆”。
再看到她脚下穿反的棉拖鞋,那模样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倒是娇俏可爱的紧。
许为初看着江一诺故作凶狠的模样突然想笑,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尴尬。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十分诚恳的弯腰道歉,双眼低到几乎与江一诺平视。
许为初语带笑意地说:“我如花似玉、温柔大方的江一诺小姐,我就刚才小小的失误给你道歉,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这美丽的清晨为难。我已经备好了早餐,就等你品尝了。”
江一诺冰冷的小脸有所动容。
她后退一步,不敢直视许为初。
“别想给我蒙混过关,那是我擦脚的毛巾,你居然用它给我擦脸。”
“那不然我也用它擦擦脸?”
许为初一脸认真,还伸手去拿那毛巾作势要往脸上擦。
江一诺一把将毛巾扯下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你疯了啊!”
她拽着许为初就往门外推:“你给我做饭去,不想看见你!”
吃早餐的时候,江一诺还有些别扭,勺子在碗里一搅一搅的,许为初看了她几次她都不抬头,好像能从那碗素白的粥里挑出个死虫子,以此来为难许为初。
“那碗里除了白米粒什么都没有,”许为初说,“它们十分期望能进入你空荡荡的胃履行职责,麻烦阿诺给他们个痛快,就别盯着它们看了。”
江一诺淡淡地瞥他一眼:“你懂什么,这是用餐前的相互熟悉。我得告诉他们进入我胃里的适宜温度和正确途径,不然它们跑岔了路我找谁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