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顾清歌还是不出门,不说话。
“李忠,饭菜清歌可都用了?”夏瑜这些天都在流庆殿处理政务,就去了皇后那里一趟。
“回皇上,除了荤菜,素菜和汤娘娘都用了一点。”
夏瑜闻言,心中又是一阵刺痛。顾清歌的身子本就不是很好,他真的怕她撑不下去。越想越想,更加没有心思处理政务。
顾清歌在清月台也没有做其他的事,每日都有按时用膳,其他时间都在抄写经书,她想把这本经书多抄一些再送去佛堂供奉。景儿那么小,让他能多些福气,来世再也不要投生帝王家。
就这样写着写着,白天一天竟也过的非常快。只是每到晚上,久久不能入眠,一闭眼就是景儿的笑容。甚至有时候还听见景儿喊她娘亲,声音那么清脆,那么好听。刚开始她的嘴角也带着笑,后来发现不是真的,吓得不敢闭眼,就这样睁眼看着床顶。直到眼皮实在撑不住,才浅浅的睡上一会儿。
顾清歌本来就瘦,经历这个事,人更是越发清减。夏瑜虽说不再出现在顾清歌眼前,可总会在清月台附近待上一会儿。隔着一扇宫墙,也隔着两人的情谊。
“皇上,清月台的宫人本就是挑选过的,如今也是真的没有名目。”李忠近日也是来回的跑,还是没有一点儿消息,他也不能不心急。
夏瑜顿了顿,如今宫中虽不大肆彻查,但清月台的奴才依旧是一个都没有放回去。“既如此,就告诉他们,能说出一些线索的,便送出宫去,若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便留在刑司不用再出来了。”
李忠是第一次听到皇上说出这样残酷的话,生在皇家,那个皇帝不心狠。之前,只是没有碰到他的逆鳞吧。
李忠还是领了命,去了刑司,此番也确实是会冤枉许多人,可一旦牵连及顾清歌,谁也不敢求情。
“李总管,您又来问情况?”看见来人是李忠,刑司的人也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来。
“今日这是前来传一句话,还请大人将清月台的人召集在一起。”
不一会儿,清月台所有人都被聚集到了一起。每个人都接受了酷刑,看起来都极度不好。
“先前你们在清月台伺候,也是得了娘娘不少恩泽,如今也不知是谁做出了此等事,皇上说了,接下来再什么都不说的,就在刑司不用出去了。若是说了,此事不管与你有没有关,皆算无罪。”
李忠刚说完,便是一片哭声,“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先前贴身伺候顾清歌的暮云如今也是不成人样,越是亲近的人,越是可疑。她受的刑法比他们都多,可她从不求饶。
看了一眼,这些人便被拖了回去。他也不忍心,可他一个奴才,也没有办法。做奴才啊,首要就是要认清谁才是真正的主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