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着钟离宁这般娇奢的性子,摆放的菊花自然都是价格奇高,又开得娇艳的。
七公主名唤钟离宁,深受盛帝喜爱,封号长宁公主。
说起来现今的几位皇子,太子钟离鸿与钟离宁同是皇后娘娘所出。
钟离宣行三,陈贵妃是其生母,老二钟离谐,老六钟离辉是德妃娘娘生育,至于九皇子钟离煜则是盛帝同某个宫女经历糊涂一夜才有的,其生母早已去世。
当今太子瞧着总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想来身子骨不是很好,也因此许多朝臣都在观望盛帝态度,若是日后太子被废,也便提前寻好下家,以示忠心。
陈贵妃多年来荣宠不断,一来保养得好,瞧着仍和二十多岁的姑娘似的,只是更多几分风韵,二来陈贵妃看事情看得更透彻,从来不会过问也不会插手前朝的事情。
很多女眷早早就进去了,顾家的马车来得迟些,方进公主府,就过来好几位夫人来同吕怀薇说笑,而顾语柔顾宁儿也都有自己交好的小姐妹玩耍。
倒是顾淮叶主仆二人站在原地有些尴尬。
当然顾淮叶自己是没觉出半点尴尬,她只是青黛说公主府匾额上那赤金的公主府三字是由真金打造而成,大为惊讶。
少女眼眸漆黑,面容姣好,原本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知身旁的小丫鬟过来说了些什么,登时显出些讶然。
众人入席,顾淮叶便从善如流地坐在吕氏身旁,再怎么说也是顾府嫡女,坐在这里也是合情合理。
女子对面便是男子坐席,两侧隔着薄薄的纱帘,四周是端着托盘的侍女。
宾客们差不多都落座,便瞧见纤纤玉手掀开厅侧珠帘,一袭拖地大红烟罗裙,面似芙蓉,一颦一笑艳比花娇,唇角上扬显得有几分娇嗔,正是长宁公主。
女子娇笑,“诸位可要尽兴而归,可莫要说本宫招待不周。”
厅中的官家小姐们都眼神艳羡地看着主座上的红衣女子,亦有不少男子为之倾倒。
长宁公主笑得娇艳,蓦地脸颊浮上几分娇羞,目光直直盯着来人。
顾淮叶好奇地顺着长宁公主视线瞧去,是谢筠。
不知是谁惊呼:“燕王来了。”
厅里霎时安静下来。
只见玄色锦衣的青年迈步走近,容貌极美,只是漠然的神情教人不敢接近。
身后跟着一位公子,笑得温和,生得也俊美无双,只是不及谢筠那般昳丽,正是上官鹤。
顾淮叶心道,长宁公主这副娇羞模样,想必是心有所属,只是不知是谢筠还是那位夫子。
依她看来,若只看容貌,应当是谢筠,毕竟谢筠是真真生得好,自己见过不少好看的男子,林问枫清秀,钟离宣俊朗,可都不及谢筠。
谢筠一眼便瞧见宴席上一身桂子绿的少女。
只见她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倏而抬起头来,两人目光恰好撞个满怀,脸颊有些发烫,不由愣怔了一瞬。
顾淮叶这边心下一惊,心道,这燕王果然如传闻般喜怒无常,不然怎会这样瞪着自己,难不成是看出自己在心中暗自编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