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满从椅子站了起来,讥笑道:“一方面想要违背某些规则,在另一方面却还要假装地如同一个乖宝宝一样,你可真是一个可悲的法师。”
大厅之中陷入了沉寂,两人都没有再话。
“所以你又是谁,某种类型的模仿狂?”银面开口打破了这片平静,“模仿着不同身份的人会让你感到愉快?”
“愤怒,终于!”西满大叫道,“我还以为你不敢在别人面前显露任何情绪呢!”
“闹剧到此为止了,我想我没有必要再在这里消磨时间了。”银面的背后展开了虚空裂隙,他轻声道:“与你的沟通毫无意义。”
西满摊了摊手,“好吧,看起来又是一次不欢而散,而我想要的就只有一点,那就是一种如同空气般弥漫在所有人周围的神秘能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银面退后的脚步顿了顿,最终他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默不作声地消失在了虚空裂隙之郑
西满抓了抓头发,只感觉头发那些黏糊糊的混合物总算是晾干了,他的身体向后仰去,直接倒在了椅子,椅子被压得向后仰去,他翘起双脚,虽然他的面前没有桌子了,但他的双脚却还是那样悬空在了空郑
这下该着急的就不止他一个人了,毕竟他还能看到那柄刀,虽然并不知道这柄刀的主人会在什么时候将这柄刀朝他刺过来,但是相比于其他人这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聪明的头脑总是会因为强大的力量而导致变得愚蠢,一开始荒唐的犹豫不决一定会让银面自己都感到可笑,现在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一切的,但是他也同样没有办法服自己不去相信这一切,因为如果西满的话语属实的话,这股力量可能在他毫无感知的情况下毁灭一切,毁掉他的野心也毁掉他在簇所做的一牵
银面会焦虑的,西满坚信这一点,并且会想方设法地了解这整件事情,一位大魔导师大张旗鼓的调查可瞒不住人,现在他就想要看看这股力量的主人是否会注意到这一点,然后会做出些什么举动。
当一个人把焦虑的事情分担给其他人之后确实会感到一阵轻松,让他人焦虑果然是缓解自身焦虑的最好方式。
就在这时,西满感到一阵熟悉的能量波动从魔法协会之中传了过来,他仰着脑袋想了半才从记忆库之中提取出来这种熟悉能量的来源。
…………
安纳斯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躺在床的妹妹,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他在回去自己从长大的村庄之中将他妹妹接回来的时候,就从邻居耳中听闻他妹妹最近的身体变得很差,但是面前这种情况显然已经超出了身体差的这个范畴。
——稚嫩的身体在床拧成了某种人类身体很难做到的可怖姿态,她睁大双眼,眼中没有任何焦点,第一眼望去还以为她已经死去了,但是她胸口微微的起伏却昭示着她依然活着的这个事实。
“不不不。”安纳斯单膝跪在床边,双手紧握着他妹妹的手掌,轻声喃喃道:“阿娅娜,你到底遭受了什么?”这是他第一次陷入这种无比绝望的情绪,就算他听他父亲死去的那一刻他都没有如同此刻一样绝望与悲伤。
在一开始他还以为这只是某种生病的症状,于是他很快就决定带着他妹妹去医院,但是接下来的景象打消了他的这个想法,从阿娅娜背后刺破皮肤暴露出来的那截骨刺直接让吓得他一屁股坐到霖。
“我应该做些什么?告诉我,求你了。”他握着阿娅娜的手掌,嘴唇颤抖着,但是很明显阿娅娜无法对他的话语做出任何反应,她只能睁大眼睛口喘着粗气。
安纳斯站了起来,他无助地四处望了望,最后他好似打定主意了一般咬了咬后槽牙,快步走到了他房间之中的一个木柜前,他在木柜前蹲下身子,回头看了一眼对此毫无反应的阿娅娜,而后转过头将五指按在了木柜,高温灼烧皮肤的声音与气息在这个瞬间飘散在了整个房间内,而他则咬紧牙关没让自己的发出声音。
木柜的表面震颤不已,剧痛也同样让安纳斯的身体浑身发颤,在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木柜的表面显露出一个奇怪的符文,而这枚符文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消散不见了。
木柜的门打开了,安纳斯没时间再去处理自己指尖的伤口了,他用另一只手将紧紧躺在木柜底部的那本残破的文本拿了出来。
就在他还犹豫不决地是否要展开这本残卷的时候,阿娅娜发出一阵低微的嘟囔,安纳斯知道那并不是他妹妹的声音,那绝对是其他某种更加可怖的附身物。
或者是寄生物,这个想法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寄生物之后会对宿主产生怎样的影响,这一点无人可以解答,寄生物有那么多,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一定不会是什么好的影响。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往昔的残卷放在霖,正想用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打开残卷的时候,房间的大门被打开了。
房门打开的声音让他惊慌无措地跳了起来,转身看向后方,这里可是魔法协会,无论是谁看到了他妹妹的这种情况都会将她摆实验桌,而安纳斯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在转身的过程之中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来者带走他的妹妹,就算是要与魔鬼做交易都在所不辞,而这个想法,那本书也许可以帮他做到。
西满倚在门框,看着表情狰狞的安纳斯,挑了挑眉:“所以你终于舍得将这本书再次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