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刚走,晚上张老三就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了。一回来就抓住招娣骂道:“你个不要脸的,怎么,还去娘家找人来给你撑腰?生个赔钱货你还有理了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说着说着不解气,干脆抓过一旁的扁担就往招娣身上招呼,招娣想着娘亲今日苦口婆心的劝诫,不敢吭声反抗,只盼着张老三能很快醉倒。
招娣没等到张老三醉倒下,自己倒是先晕了过去,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
原来是邻居听着动静觉得不对劲,跑过来一看,才发现招娣一个人倒在房间里,张老三却不见了人影。邻居怕招娣出事,自己出钱请了大夫,这才把招娣给救了过来。
老大夫走过来,看了看招娣道:“这次你的命是保住了,可是……哎,好好珍惜你前头那个孩子吧,以后……你可能……生育方面会有困难。”老大夫终究是不忍心把话说太死。
招娣听了这话,在脑子里转了几圈,才反应过来老大夫是什么意思,她愣愣的坐在那儿,半天才突然惊醒一样,就要翻身下来,旁边的人连忙拦住她。
“你疯了!你现在的身子骨可不能下地啊!”
“就是啊,你要什么我们给你拿!”
招娣抓着旁人的手,到处看着,嘴里大喊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去哪儿了?”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我,我来的时候只看到你一个啊,没见着孩子,我还以为你娘把孩子带走了呢……”救她的邻居被她问懵了。
“没……没有孩子?”招娣不可置信的看着说话的人。
那人想了半天,确认似得点头道:“要是你孩子在,这么几天,早该饿的受不了哭起来了,我们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啊!”
招娣满脑子的浆糊,她现在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孩子去哪了?
一个大婶看她这样子,不忍的说道:“你家那个张老三也不见了,会不会是他把孩子带走了?”
另外一个听到这话,忍不住惊呼道:“该不会是张老三又把孩子给……”
招娣听到孩子这个字眼,连忙抬起头问道:“把孩子怎么了?他把我孩子给怎么了?”
栓子她娘狠狠掐了说话的妇人,转过头见招娣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踌躇了半天终于说道:“这张老三不是没有过孩子,他以前有一个婆娘给他生过一个女儿,结果张老三不高兴,趁着他婆娘不注意,给扔村外河里了,等他婆娘发现再去找的时候……那孩子已经……哎,那是个冬天啊,一个才出生的小孩子,哪熬得过去啊。为着这事,那婆娘跟张老三吵起来了,被张老三活活打死了。”
招娣呆呆的听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他把我的孩子也……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我的孩子!”招娣摇着头,推开几个妇人就要起身去外面找人。
几个妇人哪敢让她出去,这才救回来的人,这要再去遭一遭罪,还能活吗?
就在众人好不热闹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却是张老三背着手从屋外进来。
“诶哟,什么日子这是?大家都跑我这来了?这是请我吃饭的?”
招娣看见张老三进来,简直向疯了一样,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推开几个妇人,冲到张老三的面前,拽住张老三的衣领,颤声问道:“张老三,我问你,我们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啊!你把我的孩子弄哪去了?”
张老三不耐烦的把招娣推到地上,不在乎的说道:“去哪呢?我怎么知道,估计现在不是被熊瞎子叼走了,就是被狼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