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芷闻言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清欢,“姑娘,您有何吩咐?”
清欢吸了吸气,依然保持着情绪的稳定,缓缓开口道:“你们都先下去吧,记住,无论他人说什么,你们再听到了什么都不许与其争论,明白了吗?”
丹芷还要开口说什么,便被翠芷拦了下来,既而对清欢行了一礼道:“是,姑娘,那我和丹芷先退下了。”说完,翠芷生拉硬拽的将还在愤愤不平的丹芷拖了出去。
二人出去良久,清欢依然坐在窗下的书案旁,听着外面风吹树叶的飒飒声,清欢怔怔出神的眼睛有了些许灵转,她抬手推开了紧闭的窗棂,风吹进室,吹掉了桌上的几页纸,清欢也不去管,只是静静地单手托腮望着窗外随处飘洒的落叶,心境倒多了几分凄然的意味。她想不透,本来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怎么会做到如今这样的境况。清欢自认可以为赵玉朗付出自己所能付出的,可现在却这样背了不明不白的坏名声,心里着实委屈,她自小学知识懂礼法,深知一个名声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更明白因为她的缘故很有可能让全家人受到别人的议论和白眼,还有赵玉朗那里,明明回京刚为自己的亡妻求了尊荣,可如今这么一传,赵玉朗会被会被他人诟病,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清欢感到无比烦忧,想至此,清欢自责非常。窗外秋风萧瑟,刚刚还透过树枝空隙透下来的光亮,转眼就被乌云遮了去,不一会儿,闷雷轰隆,细密成排的雨水顺着屋檐倾泻而下,清欢没有将窗户就此关上,而是任由雨水随意纷飞,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倒分不清了是雨水还是眼泪。
南贡王府。
赵玉朗同南贡王一道在粼阳楼内商议要事,因着这两日城中流言四起,南贡王便直言问道:“你与那慕家姑娘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两日关于你们的传言可不少,本来这些事情还不需要我来过问,不过以你如今的势力对付这点小事情还不难吧…”南贡王故意拉长了些语调,似是再试探赵玉朗的意思。
赵玉朗上前拱了拱手道:“让父亲费心,此事…是我有意为之”
南贡王看了一眼赵玉朗,“怎么说?”
听到南贡王询问自己,赵玉朗一五一十地将他与严英商讨的计划讲给了南贡王。
南贡王听完后,背着双手来回踱了两步,脑中将赵玉郎的话又来回过了几遍,才对赵玉朗道:“你既有如此谋划便去做,凡事大胆一些,只要最终的结果是我们想要的,过程不重要。”
赵玉朗没想到南贡王能如此快的认可他的做法,心下也是一松,朗声开口道:“是,儿子明白。”
南贡王点了点头,“那就好,但是…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
赵玉朗闻言颔首道:“父亲请讲。”
“你既用那慕姑娘作为局中一子,自然万事要做的滴水不漏,只是,现如今在城中关于她的传言可并不好听,不仅是这次的事情,我派人打听过,慕家的这位姑娘可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平日里也是四处乱窜,很不老实,所以..你做局便做局,如若真的有一天要迎其进入王府,我想是大可不必的。”
赵玉朗听到南贡王如此说,低头略作沉吟,既而开口道:“父亲,清欢自小在府中伴安阳一道读书,所以她是个怎样的心性想必您也有所了解,虽然她平日里是爱玩闹些,但总归不会出格,至于…今后的事情,您放心,我自有分寸,断不会随意处之,毕竟,月平才是我的妻子。”
南贡王听到赵玉朗这样说,点了点头,“这就好。不过,她如今的风评并不好,我不希望你的计谋影响到我们整个王府的声誉。”
听着南贡王如此直白地说着清欢的不是,赵玉朗心里其实是有些不愉快的,所以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得赶紧接话道:“是,儿子明白。”
这次南贡王没再说什么,赵玉朗看到南贡王似再无他言,便告退出了粼阳楼。刚一出门,赵玉朗便一改刚刚的泰然神情,微皱眉头对后面的小厮冷声道:“让严英到文蒿堂见我。”
小厮领命前去,赵玉朗则大步向文蒿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