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总旗看了一眼,埋了一天一夜,他不指望人会活着。但是,为什么手是青灰色的,还有方才杂役的描述,全身也是青灰色的,难道她是中毒而死,所以其他两个杂役碰了她,也被毒死了?眼看着严松宁就要碰上那带毒的手,魏总旗一急,推了一把严松宁,把他撞到在一边,“松宁,小心有毒。”
其实,严松宁早碰上去了,那手感,不对。那一日在递交耳环的那一刻,他有幸略过她的双手,白嫩水盈而富足,而这一双手,是干瘪而粗糙。不,他还要再确认一番。
严松宁没有理会魏总旗,很快把整具尸身发掘出来。女尸脸埋地,全身的衣服式样都是高品阶宫装。严松宁认得出,这是她的衣服。他小心翼翼抬起女尸的脸,终于松口气。
不是她。
万幸!
魏总旗也看出点门道,问道,“松宁,是她吗?”他没有见过吴小小,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严松宁此刻在想,可以信任魏大哥吗?魏大哥是看着自己长大,也是亲哥哥的得力干将。他抿唇,悲戚道,“脸已经烂了,身上的衣服首饰全是她日常用的。我想,应该是她!”他低下头,掩饰自己。
魏总旗皱眉,人死了,这事是东厂做的,要把锦衣卫的关系撇干净。如果太子没有继承大典还好,如果是太子登基的话,恐怕会牵连到锦衣卫头上。“松宁,人死不能复生,我们把她放回原地,不要惹事!”
“不,我不!”严松宁佯装愤怒,“都是我,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再来早一步,人就不会没了!!!”
“松宁,这是流霞公主做的孽,与你何关!”魏总旗摇着严松宁的肩膀,“你现在给我清醒点,你不想连累你大哥的话,现在就给我走!我来善后。”
严松宁扑在魏总旗怀里大哭一顿,大哥,对不起了。
魏总旗招呼杂役甲,一起将女尸回填。严松宁刚刚坐在地上,等魏总旗埋好人,发现他不见了。“糟糕!”魏总旗心想,这小子不会干傻事去了吧!看着脸高高肿起的杂役甲,威胁道,“不许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你!记住,一个字都不能提,听懂了吗?!”
“是是是,大人!”杂役甲跪地求饶,“小的懂的,小的绝不感多说一句!”
“滚!”
这句话像大赦一般,杂役甲屁颠屁颠跑了。没没等他跑开百米,“咻”的一声,一枚长箭把他给射个对穿。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
等魏总旗找到严松宁的时候,发现他在乱葬岗上,呆坐在一排排无人安葬的死尸边上。“松宁,有什么事先回去再说。”
严松宁目光呆滞,回了一声,“哦!”他身边的竹席,是空的,而且有人移动过的痕迹。附近有脚印,一深一浅,分明是行到不便之人所为。
在魏总旗找到严松宁之前,他把所有的痕迹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