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如尔先是诧异,然后就轻笑着说:“怎么,被顾总抛弃了?现在到这里来做服务生了,真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吴漾沉下脸,也回到:“今天怎么了,你在如是我闻可不比我好过,起码这里没有那么多欺骗和尔虞我诈不是吗?”
“你……”关如尔被吴漾噎到,她的确过得不好,她万万没想到小白才是说谎的那个人,她和大堂经理搞在一起,没多久就坐上了吴漾原来的位置,现在的小白春风得意却丝毫不念旧情,打压许多以前交好的姐妹,里面甚至还有她当初诬陷吴漾帮着她的人,包括关如尔,后来关如尔不经意才知道,明明是她见钱眼开偷了客人的项链还恬不知耻的诬陷给吴漾,导致她现在再看到吴漾,既是羞愧又是恼怒。
“算我看错了人,快五十多岁的人了,真够恶心人。”关如尔一想到那天在厕所不小心撞破他们的时候,小白脱得干净,就坐在经理大腹便便的腰上,两人的□□她至今想起都忍不住反胃。
吴漾笑了笑:“人都有看走眼的时候,包括我。”
关如尔一脸通红不敢看向吴漾,深知当初十分对不起她,吴漾却不在乎,关如尔并不是坏人,只是太过听信闲言。
现在她已经不想再回那里了,可她却再也找不到工资高还能不耽误课程的工作了。她现在才大二,家里有意让她不要再上学,已经很久没有给过她生活费和学费,失去这个工作,她就只能放弃学业了,可她不想放弃,费尽千辛万苦才考进去,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吴漾有心想要帮她,可现如今她都自身难保,又怎么能去帮别人。
那会儿不忙,两人聊了许多,过程中吴漾才发觉,关如尔和当初的自己实在很像。那时候爷爷过世,世界上最后一个护着她的人都走了,大伯也是这样,想让她休学进入公司,那时候也是大二,她既不能放弃学习,也不能放弃公司,就一边学习一边处理公司的事情,当时最常见的,就是右手边放着课本,左手边放着文案。
后来田妈妈听见她们说话,也出来聊两句,得知关如尔没有地方去,就打算把她留下,吴漾虽然熟悉了,但时常有忙不过来的时候,反正本来也打算再招一个人手。
关如尔有些兴奋连忙应道:“好,我可以的,只要有工作,我什么都会做。”
这事就定下了,第二天关如尔就开始上班了。
转眼马上就过年了,吴漾挑了一天空闲去了市医院一趟,季子言刚动完一场手术,正在换衣服。
吴漾拎着一个餐盒就在办公室里等着,季子言换好衣服进来看到吴漾手里的餐盒笑着说:“今天又带了什么好吃的。”
吴漾不语,直接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味就散发出来。
“老鸭汤,用雪水炖的,不腻。”
“嗯,大补。”季子言咬了一块肉,吴漾已经提前剃了骨,吃起来不费力。这老鸭虽说叫老鸭,但却一点都不老,非常鲜嫩入口即化,就连油都是香的。
吴漾应道:“你工作辛苦就应该多吃些东西补补。”
季子言哧溜喝了一口汤说:“你太瘦了,也应该补补。”
吴漾只笑不语,早在半个月前,季子言就告诉她,她患了白血病,其实早在牢里的时候她就知道了,那时她被打的流血不止,奄奄一息,明明伤口没有多大,可就是止不住血,没有办法只能把她送到外面的医院医治。那是她在那三年唯一轻松的一个星期,那时候医治她的医生就告诉她她的情况和白血病很相似,就是那个时候她才醒悟,妈妈当初流鼻血不是因为上火,而是得了病,还有季子言说他的父亲接诊了一个患有家族遗传白血病的人不是别人,是她的母亲,而季子言所说的喜欢的那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她。
季子言刚吃完就接了一场手术,吴漾静静坐了一会才起身离开,季子言是专门负责这个医院的白血病病人的医生,所以他的办公室就在白血病患者的病房旁,吴漾路过一间,房门虚掩着,她看得到,里面的病人不过十岁左右,却被病魔折磨得瘦弱不堪,皮肤白的吓人,头发也因为多次化疗掉的一干二净,此时她手指痉挛,就连口饭都不能自己吃。
吴漾忍不住红了眼睛,当年妈妈是不是也是这样,连口饭都吃不了,可却因为女儿胃穿孔住院拖着自己的病体来照顾她,她不是个好女儿,从来都不是。
吴漾不忍再看,捂着嘴转身离开。
出了医院她就进了一家高档精品店,田雨时今天转正,没有礼物送给她只怕要闹一个晚上才罢休的。
吴漾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停在拼接式城堡上,田雨时最喜欢花时间在这个上,她的屋里不知放了多少栋房子。
销售员走过来说:“小姐真有眼光,这是今年的新款,今天第一天摆上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