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颔首笑道:“你不愧是智慧老人的孙儿,见多识广,这个女人有南国王室的配饰,真是有趣,听说南国王室由女人掌权,那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国度,真是有趣极了,我们应该好好认识她一下,你说呢?这个她丢了,必定会回来找的,到时候,你告诉她,我在得月楼等她。”白衣男子说完,转身便离开,月光下,他虽衣衫不整,但整个人依然是风华绝代。
涵霜回到府中,天空已经渐渐泛鱼肚白,这一夜虽然凶险,但也不虚此行,涵霜无声无息的潜回到屋内,将衣服脱下,塞进床下,这才看见自己里面的衣裳已经是惨不忍睹了,手脚麻利了换好衣物,手指无意间摸到了腰间,这才发觉自己的玉佩不见了,玉佩可是她以后去南国的信物,万万不可弄丢了,冷静下来后,细细一想,玉佩只能是刚才被那白衣男子拿走的,刚才只有他才近了自己的身,想必是拽他出山庄时,被他浑水摸鱼了。
但一想到那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她腰间盗走玉佩,涵霜不禁恼怒,又后怕,看来那白衣男子并不是不会武功,而是武功高深莫测,如果当时他想要自己的命,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
原本以为是自己挟持了他,却不想自己被那个人耍弄了,涵霜越想越气,但是天色已晚了,只能忍了,等到天黑自己再探明翎山庄,寻那白衣男子。
得月楼,二楼雅间,涵霜男装临窗而立,清眸注视着窗外那江水滔滔,夕阳下的江水总给人一种凄凉之感,涵霜已经在得月楼等了两天。
那夜,她再探命令山庄,却找到那白衣男子,也未见到黑衣男子,只得了管家一句话,想要玉佩,就到得月楼等。
为了玉佩,涵霜已经在这里等了足足两天,眼见今日的日头又要落山了,那白衣男子始终为现身,涵霜心中又怒又失落,看来今天又是白等了,好在屋内有一架古琴,涵霜转身,跪在榻上,黯然抚起琴来,玉指如飞,在琴弦上拨弄着,山高流水,优雅婉转。
忽然,窗外月色下一阵箫声飘来,扬扬悠悠,飘忽不绝,那吹箫之人也不知是有意要和她合奏,又好似有意和她争胜负,箫音里弥漫着肃杀之气,涵霜不久好胜心强,清丽的琴音由缓而急,繁音渐增,高亢中透着利落,落叶秋风,冷月清霜,一片肃杀,江面上一时静谧的似无人之境,唯有清幽的琴声和悦耳的箫声,琴曲终转为一片婉转,箫声也渐渐趋于低沉,两股乐音和在一起,缠绵悱恻,竟是说不出的合拍。
一曲停歇,涵霜抚指在琴,犹在颤动的琴弦,昔日伯牙子期,将心事赋琴,人去琴碎弦断,再无人听,她从未想到,自己的琴曲终有人能和上,而且竟是如此合拍,她走到窗前,从半开的窗子里向外望去,一艘华丽的画舫,正缓缓驶向窗边。
甲板上,一个长身玉立的月白色身影卓然而立,船头的琉璃灯和着明月清光笼罩着他,他仿若站在云端的天神,优雅出尘,吹箫的人竟然是那个盗了她玉佩的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