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心里一惊。她本以为洛维尔会愤怒的破口大骂，但没想到她仍旧没有说话。

琳并不知情，她继续说着：“血蝠一族夹在人类与魔族之间，正是因为当初血蝠女王的不作为，才使得贵族阶层终日人心惶惶，最终取代了她的位置。”

琳说完后，亚伯特向铭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铭低下头，“随口问问而已。”

洛维尔始终也没有开口说话，无论铭怎么叫她。

夜里，铭躺在篝火旁怎么也睡不着。已经不知道是几时几分，铭枕边的长剑闪出一道红光，洛维尔化作人形，从剑中走出。她站在前方的空地上，抬头看着寂静的夜空。

铭起身，走到洛维尔身旁。

“干什么？叫你也没有回应。”

“我应该怎么回应你？”洛维尔轻声地说。

“你应该从剑中冲出来，然后愤怒地把琳揍一顿。”

“你觉得我会因为她的话而生气？”

“难道不会吗？”

“以前我时常会因为这样的话而生气。”洛维尔自嘲地笑了笑，“不过这种话听多了，就已经开始变得不痛不痒。”

洛维尔长叹一声，继续说着：“因为血统，我坐上了血蝠一族的王座，但不是每一代人都擅长这些东西。于是我一直努力修炼，希望靠自己的实力来保护血蝠一族，却遭到了我想保护之人的背叛。我在临死前曾诅咒那些背叛我的人，诅咒他们不得好死。没想到诅咒真的灵验了。”

“现在想想也没什么，我以前在那里本来就不开心。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是否真的能恢复肉身，自己都成了这副模样，再去为族人的事而伤心，真觉得可笑。”

铭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就这样与洛维尔一同站在原地，直到晨曦的降临。

“回去吧。”洛维尔扭头对着铭说，“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

“好。”

铭回去时，篝火已经熄灭。他躺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假装自己一直睡着，假装从没有醒来过。

回到无牙城的旅途中，铭的心情一直很低落。爱葛莉丝询问过几次，但铭什么也没有告诉她。既然洛维尔不想让人知道，那他就帮洛维尔保守这个秘密。

快到无牙城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长途跋涉让铭感到浑身不适，他现在只想洗个澡，然后在一张舒适的床上好好睡上一觉。

“艾伦，有情况。”驾驶马车的亚伯特十分严肃地说。

“怎么了？”艾伦急忙看向前方。

无牙城城门紧闭，数几千名衣衫褴褛的士兵不惧死亡的向城墙上攀爬。城墙上的弓箭手将一支支箭矢射向敌人，手持长剑的士兵正与已经爬上城墙的士兵战斗。

“巴特莱的士兵？”铭认得他们的盔甲。

“一定是当初被你击败的逃兵。”艾伦说，“他们没有回巴特莱，居然又杀了过来？”

“我们要帮忙吗？”亚伯特停下了马车。

“当然。”

众人纷纷从马车跳下。琳在空中抓出长杖，她默念咒语，将长杖一挥。城墙上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焰，所有正在攀爬城墙的叛军，均一个个从城墙上跌落。其他人立即持剑加入了战场。

城主府中，一名士兵匆匆跑了进来，向城主报道：

“城主大人，好消息，勇者他们回来了。正在城外帮助我们与叛军战斗。”

城主听此消息，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下来。

“立刻命人打开城门，迎接勇者。”随后，他又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快与我一同去迎接勇者。”

这些叛军不知为何早已疲惫不堪。再加上有艾伦他们的加入，很快便将所有叛军全部清扫干净。铭也不由感叹，与勇者他们为伴，还真是轻松。

城门打开后，正当众人准备进入城门之时，一位身穿长裙的少女从里面冲了出来。她手上拿着一把匕首，跳到一名叛军的尸体上，狠狠地将匕首刺进叛军的身体。

“你们这些混蛋！该死的东西！我要杀了你们！吃掉你们的心脏，吸干你们的血！”少女像疯子一样咒骂着。她将尸体的胸口剖开，把他的心脏挖了出来。将心脏捧在手上，露出了恐怖的笑容。

“喂。那女孩怎么回事？”亚伯特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

“曲盈盈？”铭认出了她的模样。但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那天晚上自己遇见的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