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师兄……我们杂役弟子也可以修炼吗？”苏易开始主动找话题询问。

孙管事的性子不冷，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侃爷，天南海北，柴米油盐，他都能跟你扯上一扯。

听到问话，孙管事神秘一笑，从袖口摸出一个金黄色卷轴递给苏易。

“就知道你也要问的。”孙管事指着卷轴道：“这是蜕凡境的秘法，虽然不是真正的修仙功法，但也能修炼到指玄圆满的境界。”

“那个指玄就是你们俗世所说的开尘。”

苏易拿着卷轴，心中思绪万千，开尘是武道第十重境界，却依旧在仙道门外，根本无力反抗元昊老贼！

“山中人气不旺，清冷的厉害，若没有修为护身，肉身凡胎肯定遭不住，所以这蜕凡秘法你要好好修炼，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像那些家伙懒得不练，最后……”孙管事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苏易有心事，若只能达到武道第十重，那他这个杂役做得还有什么意义？

“孙师兄，要怎样才能学到真正的修仙功法呢？”苏易眼神异常明亮的看着孙管事。

“修仙功法？”孙管事先是一愣，旋即沉默了良久，在苏易微微叹息后，他才苦笑着说道：“你别灰心，杂役弟子也是可以学到修仙功法的，只要正式拜入仙门成为仙门弟子即可。”

“只是我们这些杂役弟子，想要一下从凡人翻身成为仙人，这中间的难度无异于登天……”

苏易双目炯炯有神，认真道：“请师兄教我！”

“你们这些痴儿呐……我说，能别这么看着我吗，咱也没有仙功传你，别瞪了，去给我倒杯水，听我慢慢说来。”

桌上就有茶水，看着也挺新鲜，苏易恭敬的端茶递水，孙管事点头道：“真正的仙苗早就进了内门，但咱们杂役弟子又有哪个没有灵根在身，只要有灵根存在，那就有机会成为修仙者！”

“据说咱们齐天峰峰主就是杂役出身，她老人家定下了规矩，只要能在十八岁前达到蜕凡第七重，就有资格参加宗门考核，一旦考核通过即为仙门弟子，在修行仙功进阶凝气期后，就可进碧波群山拜师了！”

说到这，孙管事满脸都是唏嘘神色：“当年我就差了那么一小步，唉……”

十八岁前，蜕凡第七重！

苏易之前就已经达到了武道第六重！

他才十六岁，离十八岁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若是过去，拼尽全力在两年达到武道第七重未必不可能，只是现在的我……武道已断。’

苏易紧握双拳，孙管事看他手上青筋暴起，以为是自己方才说的严苛条件吓到了他，连忙宽慰道：“师弟啊，咱们修仙为的是啥，不就是自在逍遥吗？”

“你瞧我现在当了杂役管事，想吃就吃，想睡就睡，这么逍遥快活，让我去当神仙，我还不乐意呢！”

“师弟呐，既来之则安之，无须多想烦恼事，你今后负责洒扫的区域是灵明殿，不过不用担心，那儿早就荒废了，没有人会来督查你，这几日你就好好养伤，等身体好后再去打扫便是。”说罢孙管事便要回去。

苏易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连忙起身将他送到门前，屋外幽黑，苏易看不清道路。

孙管事也不提灯，负手就走出了门，仿佛路在脚下，道在心间。

“你早些歇息，明儿我带几壶酒和肘子来给你接风，然后陪你在咱们齐天峰转转，感受感受杂役院的风土人情。”孙管事的声音在夜色中飘来。

苏易站在门前拱手谢道：“有劳师兄费心了，等我伤好后，必定回请师兄！”

忽然间，孙管事的身影去而复返，眼中充满赞叹之色，看着苏易笑道：“师弟深得我心，那咱们可就说定了！”

也不等苏易回话，他念叨了一声“孺子可教”后，就飘然而去。

不多时，又有声音在黑夜中回荡……

天地何用？不能席被。

风月何用？不能饮食。

生我何用？不能欢笑。

灭我何用，不减狂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