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嘎着嗓子的师弟扑地就倒,杀猪一般惨叫起来,在寂寥的深夜里把一船的人都惊醒了,尽皆跑过来看个究竟。那做师兄的到底多练了几年的功夫,琵琶骨虽然受了重创,脚下功夫并不曾废了,眼见不能得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船边,飞身便要下船,哪知人还在半空,忽然一声惨叫,紧跟着“咕咚”一声落水,再无动静了。
这时候船舱内的人除了刘启外都出来了,月辉之下只见公孙琦站在甲板上,另有一个人滚倒在地,不住的哀嚎,都是大奇,询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公孙琦便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听得怒发上冲冠,道:“哪里来的狗贼?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家小姐头上来了!好大的狗胆!”就有那性急的武师要上前结果了那厮。
那小姐金瓶儿更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是大家闺秀,虽然不通男女之事,但对这类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今番自己撞见,真是又羞又怒。
公孙琦止住了众人,大步上前,一脚踩定了,问道:“你方才说你们寨主昨日抓了一个回鹘姑娘,是也不是?”
那人早骇破了胆,只是点头,却作声不得。
公孙琦脸上变色,急道:“那女子怎生模样?”
那人知道自己性命如今都拽在这白衣少年人的手上,不敢隐瞒,道:“那女子长得……长得十分貌美……细长弯眉,大……大眼睛,高鼻梁……”
公孙琦久在大漠,知道回纥女子大多都长得这般模样,只是汉人少见多怪罢了,但于他而言却委实如同没说,念头一转,便又问道:“那女子可是带兵器的?”
这人一个劲的点头道:“是是是,那姑娘带着一把宝剑,公子如何知道?”
公孙琦脸色大变,怒喝道:“人呢!”
那人道:“不……不……不知道。他被我们寨主用药迷倒,后……后来就……”
公孙琦脸色铁青,就连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不等他说完已是一把提起这人,叫道:“你家寨主在哪里?带我过去!若敢说半个不字,今番你就要死在这里!”
那人为求活命,一叠声答应下来,公孙琦转过头对着众人一礼,道:“救命之恩,原本该以死相报。但这人口中说的那个回纥姑娘不定是我一个相识的,我欲要他引路去救,不能就此交予诸位,还请见谅。”
正是:
恩义虽然比山重,情谊亦是如海深。
白仲生避过自己的板斧,却因为躲得慢了些儿,头发都削掉了一大片,那斧子去势未歇,将背后一个喽啰砍死在地,斧头恰在骨头里这才停住。白仲生叫道:“钟玄!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儿郎们!并肩子上啊!先把这姓钟的给做了!我来对付这小子!”
喽啰们害怕公孙琦,但钟无极素来与他们寨主交好,故而极少显示武功,便是白仲生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本事,正所谓“无知者无惧”,都拢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