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硕凑近:“老傅给你升官了?”
宋易合仰头看向水晶灯:“没有。”
严硕眼神一亮:“那你高兴个什么劲,来跟哥哥分享一下。”
宋易合甩开严硕的手臂,自己搭了上去:“我找到对付韩叙的办法了。”
“哦?”严硕对这个话题颇为好奇。
这可是一个很有热度的话题啊。
“对了韩叙来团里多久了?”宋易合若有所思的问。
严硕说:“跟我一届的。”
宋易合突然增大了音量:“那她干嘛不跟你们去演大戏?”
“这...”严硕的神情有些难堪:“她自己不想吧。”
“拿了那么多奖竟然不想演大戏?”宋易合有些疑惑,自己挤破脑袋都想去老傅那讨个好,韩叙有捷径竟然不去,真是说不通。
“可能每个人的需求不一样。”严硕淡淡地说。
这韩叙自己说不想宋易合是一点也不信,当看到韩叙出色的要命的获奖经历,他更不信了。
“真是稀奇。”宋易合喃喃道。
严硕被问的莫名其妙的,掸了掸烟蒂,走去打开窗通风。
“不过这韩叙的嗓子也太差了吧,就上回她喝水被烫了,第二天嗓子呃呃呃。”宋易合捏着自己的喉咙:“就这样了。”
严硕抽了口烟,看着窗外。
“靠这嗓子拿了那么多奖,她真挺厉害的。”宋易合由衷的佩服。
“她以前声音可不是这样的...”严硕吐了口烟圈,思绪拉的老远。
那时候的团长还不是老傅,是个年过花甲的蒲老头,老傅只能算是他的小跟班。别看他头发花白连路都不一定走不稳,可他教训人的功夫可丝毫不差!每天都掐着表来监督演员们打卡,所以现在用来找茬的方法,老傅就是跟蒲老头学的。
这个方法一下就把演员们又拉回了学院时期,大部分人以为到了剧团就能够稍微轻松一些,至少出早功可以不用那么早!没想到蒲老头拿工资来要挟大家,真毒,也真有效!
团里新人辈的演员们各个都被他骂了个遍。那一届的新人虽然懒,但是天生条件都非常的好,韩叙的条件其实并不好,在高强度的压力下她也并不突出,所以常常被训。
于是她总躲在没人的教室里边哭边练词,强忍着眼泪带着假笑去诵读稿件。
其他人休息她在练功,其他人玩她也在练功,几乎将自己逼到到了一种极端紧绷的状态,性格也是从那时起偏执了起来,旁人怎么劝都没用。
之后韩叙的确没有怎么被骂,可严硕还是能看到她坐在练功房里偷偷抹眼泪,那个样子真是既心疼又心酸。
再后来她的基本功突飞猛进,获得了不少领导的赞赏,蒲老头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可欢喜她,带着韩叙参加各种比赛,获得了全国大大小小的奖项。
那一年,是韩叙最幸运的一年,也是最不幸的一年...
“太认真也不好啊。”严硕捻灭烟蒂,翘着腿靠在软沙发上:“都是练坏的,所以更脆弱些。”
宋易合到旁边的贩卖机里买了两瓶矿泉水递给严硕:“我算是明白她为什么嗓子坏了,不去休息来催我排练了。”
严硕拧开瓶盖一下就喝了半瓶,正午的光因飘来的云层若隐若现,枯黄的银杏叶在短暂的亲吻了枝干后而归于尘土,汽笛声仍在响着,有些吵闹,也添了些生气。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