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倒了几趟公交来到一处偏僻的老旧居民楼中,进屋后闵叔才用力地抱了抱了林心如。
“臭小子,你帮我看着姑娘写作业,我简单炒两个下酒菜,咱爷俩今晚喝几盅。”
小女孩十分乖巧,不用林心如管,自己就能完成作业。林心如顺眼一瞅,作业本跟课本上写着的名字表明这女孩姓闵。
尽管粗茶淡饭,但三人吃得有滋有味。饭后女孩乖巧地洗漱睡觉,闵叔邀林心如借剩下的菜下酒。
多年不见,二人着实聊了许久,聊到林心如现已上了大学,闵叔眼角略微有些泛红。
“小子,陪闵叔出去走走吧。”
二人拿着酒,带着烟,围着居民楼边走边聊。
期间,爷俩你一口我一口对瓶喝下劣质的高度白酒,心情却十分豪迈畅快。
最终林心如还是问起闵叔究竟为何要躲起来,闵叔长长地叹了口气。
原来那个女孩儿是闵叔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孤儿,闵叔待她如亲生女儿般,吃穿用度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后来女孩儿上了学,闵叔从长远打算,萌生了金盆洗手的念头。
有诗云:“一入江湖岁月催,只叹江湖几人回。”想要金盆洗手,哪有那么容易。
申父最后给出的条件是让闵叔最后再帮他杀一个人。
“等等,闵叔你不是白纸扇吗?怎么白纸扇还要亲自出手干这么脏的活?”林心如纳闷道。
“嘿嘿,你真以为我是申家的白纸扇?”闵叔冷笑道。
林心如这才了解到,所谓“白纸扇”的闵叔实则不过是申家一个得力的刺客兼保镖罢了,申家犯下的诸多命案一大部分是闵叔主刀。
“那个劈党(黑话,意为“杀人”)的点子不好搞,是个在国企上班的,我提前一天踩好盘子,隔天动的手。”
“那合着,前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杀人案是您做的啊!”林心如惊叹道。
闵叔冷笑一声:“谁知我到了地儿一瞧,点子提前让人碎了。(意为:人提前被杀了)”
“人不是您杀的?”林心如倒吸一口冷气。
闵叔摇了摇头,表示那手法跟他的完全不同。他喝了口酒,接着说道:“就这寸劲儿,我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事儿,条子就淌过来了。当时风紧(情况紧急),我赶紧扯远,跑回家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儿。周围人谁都不可信,只好找你爸帮我找个暂时落脚的地儿,虚晃两天,明儿我带着姑娘才正式启程。”
“您这就走了?”林心如明知闵叔留不下,心里却还是有些不舍。
“嘿嘿,不走不成了,黑天里走路,我惹到鬼了。合字上的朋友,咱俩等会儿再招呼,先让我这位小朋友远离此地吧。”
林心如愣了一下,直到从暗处缓缓走出一个人来,他才明白闵叔那后一句是对此人说的。
对方并未吱声,但还是按规矩对林心如摆了摆手,意为命他快走。
林心如反倒向前一步,横在闵叔前面劝道:“闵叔,为我妹子着想,你先走。这人不是来要我的命的,不会对我怎样。”
闵叔稍作迟疑,接着拍了下林心如的肩膀,叹道:“好兄弟!”转身便往楼里跑去。
那人要追,却被林心如一把抓住。好在林心如力大如牛,那人硬是扯了几下,一时还难以挣脱。
那人不说废话,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用刀柄打在林心如臂上的几处关节,林心如双手酸麻,不得不泄了劲。
谁知他反应迅速,在松手的一刻下蹲一扫,那人立时一个踉跄跌了个狗吃屎。
那人一个翻滚,反扑到林心如面前,竖起刀刃冲着他的要害虚点两下。
林心如也非等闲之辈,料定此人不会对他动手,反而不躲不闪,左掌切入对方右臂与脸颊间的破绽,右掌化拳击向对方心口。
那人急于闪躲,侧身用右手一挡。哪知林心如右拳乃是虚招,左掌才是真格,借对方右手之力打力,顺势一掌重重地打在对方脸上。
只见那人晃了晃头保持好清醒,竟不紧不慢地收刀停下。
不给人反应,林心如只觉眼前一花,那人却已抓住他的左掌,听得“咔咔”两声,林心如左手食指、中指以及肘关节全部应声而断。
没等林心如惨叫出声,对方用掌一扫其咽喉,林心如顿时呼吸受阻,发不出声。紧接着胸口一阵刺痛,原来是那人在他胸前肋骨上重击两拳。林心如一时喉头发甜,膝下发软,不受控制重重跪下,对方在他后脑一拍,立马眼前一黑,躺倒在地。
无法动弹的林心如只听得居民楼内乒乒乓乓乱作一团,而后警车鸣笛大作,接着他便晕了过去。
醒来时,眼前一医生一护士,夏侯旭辉、毕老师、苏达济及吴振东四人挤成一团贴在身边,另外一边还有两个警察模样的人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