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噼啪啪板子落下，赛儿一声不吭。

“皇上，姐姐撑不住的，上次的板子打下来，身子见了红，这次有这样，万一又……”

朱棣本没有那么生气，一想到赛儿曾怀有身孕，醋意大发：“唐氏，朕容忍你有过孩子，都没有碰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就算不在乎自己，也要给朕一点颜面吧？”

赛儿忍着最后两板子重重地落在身上，缓缓吐出那口死死撑着的气：“赛儿心意已决，大不了便不要这贵妃的身份，甘愿重新做平民百姓。”

吕太后冷笑一声：“哀家倒是有个主意，既然你一心不在皇宫，那就给你个机会。来人，把铁钉床给哀家铺到宫门口，只要唐贵妃滚过去，哀家自然就让皇上将你贬为庶民。”

所有人都冷吸一口气，滚铁钉床，滚过去的几乎都是没命的，吕太后这是要她死。

朱棣皱着眉头：“母后是不是有点过了。”

“哀家不会收回这句话。”

赛儿沉思了一下，这才起身：“赛儿愿意一试，还请太后娘娘说话算话。”

一行人跟着赛儿去宫门口，宫门口已经铺了两米半左右的钉床，上面的钢钉有的还挂着不知道是谁留下的血迹，让人看到就倍感害怕。

赛儿打了个哆嗦，但是她得扛下来，小青子急得不得了，她家娘娘怎么这么嘴硬，跑到赛儿身边小声道：“娘娘，你就认个错吧，不然这钉床滚过去就可能要了娘娘的命啊！”

赛儿走过去闭上眼睛，两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落在地上晕染了一小片。

铁钉颗颗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她咬紧嘴唇躺了了下去，噗呲……数不清的铁钉刺破衣服的声音，血慢慢晕染衣服破的地方。

“啊！”

赛儿第一次忍不住剧痛，陷入肉里面的痛苦。

她嚎喊不断，身子却在慢慢地翻滚，衣服上不知道染上了多少像梅花一样的血。

“娘娘！”小青子急得跪在地上，边哭边跪到朱棣身边：“皇上，放过娘娘吧，奴婢求您了，娘娘撑不住的。”

吕太后喝道：“大胆，来人，给哀家把这个不知尊卑的小宫女拖下去！”

“皇上……皇上求您放过娘娘吧！”

小青子哭喊着，被别的宫女硬生生拖下去。

朱棣看着在钉床上翻滚的赛儿，她痛的喊出声，又像是在怪自己太狠心，忍不住道：“母后，要不就算了吧，她也是一时赌气。”

“她哪是一时赌气，哀家既然都说了，这也是她自己选择的，还说让哀家说到做到，怎么到头来责怪起哀家来了？孙贵妃你来说说，这到底是不是哀家的错？”

“母后怎么会有错呢？皇上也是心疼唐贵妃，婉清自然觉得母后要说话算话。”

“哼，哀家可没让她必须这么做，不是还有别的办法吗？哀家还没说完，她自己先决定的，儿啊，哀家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朱棣叹了口气：“她就这么不想放下身子，求朕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