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原不仅在中午放学后会留在教室做作业,晚上也会。
如今我每天中午跟着他们一起走菡萏路也走习惯了,中午一起放学的目标达成,我便自然而然地向晚上放学后的时间伸出了“魔爪”,开始每天晚上和社长一起等林海原。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某天晚上放学后,后排有同学不知为何吹起了口哨,吹的是这首家喻户晓的上学歌的调子,而且还“单曲循环”。
我一下子想起了什么,于是自顾自地和着口哨声唱了起来——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哈哈哈......”
我一边唱一边笑,一边走向林海原的座位,最终,我坐在了他同桌的位置上。
这是我第一次坐在这里,也就是说,这是我第一次和林海原坐在一起。从前我不是坐在他前面,就是坐在与他隔着一条过道的位置上。但今天,我想试一试,试一试和他坐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哈哈哈......”口哨声依旧在持续着,我也继续唱着“炸药包”的歌,最后趴在他同桌的位置上笑个不停。
有的时候我自娱自乐起来的确有些神经质,但今天主要是为了让我坐在林海原身边的这个过程完成地自然一些,另外,缓解一下第一次坐在一起的尴尬。
为了一步步拉近与林海原的距离,我真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我也不知道我为自己靠近他的行为做的掩饰是否有用,不知道我的心思是不是昭然若揭。
我总是拿自己家吃饭吃得晚来打掩护,当做自己总是跟着他们的理由,不知道他们看不看得出来,我其实就是故意想跟着他们才天天等到那么晚?我一直拿菡萏路风景好来打掩护,当做自己跟着他们绕路的理由,不知道他们看不看得出来,我其实只是为了和他们一起多走一段?
我不知道我找的这些理由在旁人看来是不是很虚假,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否已经成了“司马昭之心”,可是我依然要这么做。即使这样的用处仅仅像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一样,自我安慰。安慰自己:我已经给出理由了,别人都看不出来的。安慰那颗不敢说出实话的,小心翼翼地喜欢着他的心。
社长来了,他站在林海原桌子的右前方,对他说:“还在做作业?走啦。”
林海原不理他。
我起身,站到社长身边,和他并肩。毕竟是第一次和林海原坐在一起,难免有点不自然。
看着林海原身边一团乱的书堆,我说:“林海原,你这书也太乱了,老师都说你多少回了?你也不打算收拾一下?”
社长听后说道:“他要是能把他的东西收拾好,沙漠里都要下雨了。”
“要是有人帮你把书收拾好会怎么样?”我说。我的书总是收拾地整整齐齐,如果他同意的话,我真的会帮他把书收拾好的,就是让我天天帮他收拾我都愿意。为他做事,我不但乐意,还求之不得呢!
“要是有人能帮他把书收拾好,那他会以身相许的。”社长说。
以身相许?那真是太好了!虽然这是社长的玩笑话,我还是快乐地想象了一下那情景:收拾好一堆书就白送一个林海原,这可真是赚大了!如果这是真的,那收拾这堆书的任务就包在我身上了,谁也别想跟我抢!
不过,此时社长心里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呢?那他可真是精明,不,简直是奸诈!喜欢林海原,然后就自己提出收拾好书就让林海原以身相许的买卖,真是太滑头了。
“那让我来收拾吧!收拾好这堆书,林海原你就跟着我吧!”我赶紧说。虽然明面上这只是玩笑话,但内心里我其实不能更愿意了。
“林海原你就跟了她吧,要不你以后倒贴都没人要。”社长又开始贬损林海原了。我知道,他就是傲娇而已。那行,你就死不承认去吧,别跟我抢,我还巴不得呢!
“谁说他倒贴都没人要的!我要!不倒贴也行,跟着我吧!”我继续说着真心的“玩笑话”。
“哈哈哈......”
林海原没搭理我们对他的打趣,一直专心地做他的作业,头也不抬。
教室里的灯熄了,林海原还在打着手电看书。几个女生走之前催促我们道:“快走啦,林海原,就剩你们几个了。记得锁门啊!”不过她们没看到,在教室里面,还有个男生在黑暗中忙碌着,也不知他怎么看的清。
于是林海原反驳道:“谁说只有我们了?教室里不是还有个女生吗?王宏还在这里呢!”
“哈哈哈......”
社长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林海原要把说王宏是女生?于是他把我拉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