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篓里的鱼儿还在蹦跶,炽鱼收起鱼竿搭在肩上,就向镇上走去。她琢磨着先去干杂铺子买点调料,今晚回去做顿红烧鱼。
从镇上出来,离炽鱼住的地方还有些距离。好在这偏僻的地方,只要一出镇子就渺无人烟。炽鱼只要展开鬼影,很快就能回去。
炽鱼住的这间屋子是许多年以前霓蓉在山里采药时候临时住的。霓家事务繁忙,他已经很久不再来,她偶然想起了这个地方,捡了回来。
屋里的气氛有些异样。炽鱼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那气味由远及近地朝着屋子飘过来。
门啪地被打开了。
这啪的一声很是响亮,随即一个人偏偏倒倒地出现在门前,他手持一支剑,剑刃上挂着血,衣衫凌乱,浑身血污,似乎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炽鱼一愣,那人只勉强抬头看了她一眼,身体一歪就整个乒在了她身上,没了意识。
炽鱼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只是失血晕了过去。
简陋的屋里燃着鬼玉檀香,这是一种珍贵的药材。炽鱼从鬼界寻来,用作净化屋里的邪祟。
“这人是怎么了?”夕夜在血色的雾气里悄无声息地显出身形来,大概是久未见生人,他凶恶的脸上有些惊讶。
“你没看出来他受伤了么?傻子。”予迟冷冷道,他惨白的脸上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若无其事地瞄了一眼那个受赡人。
“唔,这么多血。”千食用他没有血肉的手扶了扶下巴。
“废话!我问的是,他怎么会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夕夜疑道。
炽鱼把那个受赡男人放在床上,手里灵力一凝,就想以雪魄给他治伤。她的手在半空里却停了下来。她摇摇头:“算了,我还是别惹事。只是普通外伤,就用药草治治吧。”
予迟点头道:“心些为好。”
炽鱼走了出去,在院里找了些治外赡草药,坐在院子里就倒腾了起来。
受赡男人醒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纱带绑得平平整整,里边敷上了止血止痛的药,他觉得伤口麻麻痒痒的,似乎已经开始愈合。那人有些惊讶,正要起来,就见炽鱼端着饭菜进来。
炽鱼笑道:“醒了?睡了一整,饿了就吃点东西。”
那人似乎有些不太自在,只是很生硬地了声:“多谢。”
炽鱼放下碗筷,一边道:“你运气真好,今我才去钓的鱼儿,本来想红烧的,你这伤员在,就清淡些,炖了汤给你。”
那人对炽鱼道:“多谢救命。”
“谈不上救。你这伤,就是失血多些,自己也会好的。”炽鱼笑道:“来吃点东西。”
那人下床走了几步,挪到了桌子前。
“你先吃。我在外面。吃完了叫我。”炽鱼一笑,走了出去。
那人看着炽鱼走出去,脸上露出些疑惑的神情。
炽鱼独自坐在院子里,找了些草药,又开始鼓捣。
那人不多会儿就吃好了,把餐具收了出来。
“我来吧。”炽鱼温和一笑,接过了餐具。
“多谢!”那人又道。
炽鱼不觉好笑:“你都了三遍谢了。”
“这……是吗?”那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起,我不太跟人打交道。”
“不跟人打交道,那你是做什么的呢?”炽鱼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