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玉脚步猛地一顿,容隐没留意直直撞向随玉背上,所幸速度不快,容隐也没觉得脸疼。随玉见容隐这般迷糊的样子,便忍不住想狠狠欺负这人。
沈玉这时似乎想起什么,忽然问容隐:“小公子可是北洲席家家主之子?”这小公子与席家主模样有三分相似,尤其那双眼睛更为神似;见小公子似有所戒备,沈玉笑道:“我并无恶意,只是小公子与北洲席家家主席石礼面相相似,忍不住要问出口。”
容隐不知道是不是被梅映月搞怕了,现在但凡听到你和谁长得像之类的疑似他这具身体身世有问题的话都格外敏感,甚至有些排斥。原身的身份他不想再管了,他与随玉之间的关系因为昨夜才回升了些,容隐实在不想在这种时候再生出什么幺蛾子。
随玉显然比容隐更厌恶旁人提及容隐的身份,“沈玉,别生事。”牵着容隐的手,转身进了禁地。
宋竹三人齐齐跟上,只是三人眼神都露出一抹疑惑。
北洲的席家啊,十几年前才逐渐壮大的家族,现今倒与巫山不遑多让,席家能有今日的辉煌却仅凭席石礼一己之力,那个传闻生来便痴傻的人,谁也不曾想拾路边之食的痴孩会有今日这般作为。
沈玉望着小公子远去的身影,眉头越皱越紧。
未入禁地前容隐还以为会是一个环境特别险恶的地方,有凶猛的野禽和吃人的猛兽,等他真正到了禁地,才发觉巫山禁地其实是禁止旁人随意进入的世外桃源。
好山好水,绿林修竹,还有供人休息的竹楼,竹楼外边就是雾气蒸腾的温泉。随玉将人领至竹楼二楼,他在这里有一间单独的住所。
容隐盘坐在竹榻上,捧着杯热茶喝着,水汽氤氲,容隐仍然觉得不真实,他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随玉听,随玉一副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眼神望着他,解释道:“巫山禁地是司祭静心深造之地。”
容隐:“巫山是学习巫术的地方吗?比如那种知道生辰八字就能下咒害死人的那种?”
随玉揪了揪容隐的脸,语气宠溺又无语,“阿隐,你整日都在想些什么,嗯?”
容隐老实道:“我还以为巫山是有神秘秘术的隐世宗族。”就是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葵花宝典,九阴真经…类似有这些秘籍的地方。
随玉和他说巫山虽然独立于四洲之外,却也是天下之土,不过统治阶级与各洲不尽相同罢了。
“你每日便是来这学习的?”容隐不可置信的看着随玉桌案上摊开的书籍,上面之乎者也又者也之乎的,文绉绉干巴巴的文言文,容隐单单看一眼便难受的移开了目光。
“大司祭时日不多,十日后便是大司祭承位考核,”随玉指了指身后那满满一书架的书籍,“这些便是要考的。”
容隐害怕的咽了咽口水,默默往后挪了挪,让自己离书架更远些。他家随玉这么努力学习的好学生大大的良民,梅映月还有宋竹他们怎么可以在他耳边说随玉可怕凶狠…果然都是假的,不可信,为自己的动摇羞愧三分钟。
少年的身体还未完全长开,小小的一团盘腿坐在那里,少年双手捧着茶杯,精致的眉目舒展成自然的弧度,长密的睫毛浸在雾气中,卷翘的末梢缀着微小的水珠,随着少年的呼吸无规则轻颤着,猫眼睁开,朝他露齿一笑,眉目如画,唇红齿白;随玉心一软,没忍住将人吻了吻。
容隐还心疼着随玉要读这么多可怕的古籍,任由他胡作非为一番,玩的最后衣裳都乱了。容隐看着衣裳凌乱的自己;再看看随玉,仍旧衣冠楚楚,容隐突然意识到了危机感。
完了完了完了…他要是再不努力成为一个攻的话,随玉忍不住的时候八成会主动上阵!容隐单是想了想那副画面,老脸红的滴血。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努力读书努力读书!
随玉帮容隐整理好衣裳,忽然想到什么,凑到容隐脖颈间,扒开衣领。容隐刚还在想要在他家受兽忍不住前学会,可这会儿受兽就开始扒他衣裳,他连学习的时间都没有!
“随玉晚一些!”容隐推开他,不行,这件事不能开头,一旦开头可就收不回来了,对上随玉含笑的眸子,容隐立表决心:“我现在就去看书!我很聪明,学的很快的,不用忍很久!”一个月差不多可以了。
随玉说:“我只是想咬你一口。”
容隐茫然:“咬我?”操不是他想的那个咬吧…那个还能只咬一口???
随玉也不解释,扒开容隐衣领,在细软的皮肤上洛下一道桃花瓣的印记。
容隐侧过头望了眼,懂了,随玉这是要种草莓哦。他扯紧衣裳,让随玉去学习。
那满满一书架的古籍,十天后就考试,这也太难了!
随玉心满意足,坐回去看书去了;容隐等脸上的红色退去才悄悄溜了出去,他得去套套陆风的话。
竹楼共两层,每层都有十多个房间,一楼是供司祭随行侍卫休息用的,二楼则是司祭静心做学问的地方;容隐摸下楼,转过拐角进入走廊,宋竹他们下去的时候告诉过他房间的具体位置,容隐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里面的谈话声顿时停了下来,接着响起一道脚步声,门打开,走出一个容隐不认识的人。
“抱歉走错了。”宋竹说的明明是下楼往走,然后右手边第三间就是他们休息的地方;容隐回头望了眼,确实是这间没错啊。不过里面人都不一样,说不准宋竹他们换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