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男子最为厌恶旁人夸赞他们容貌,这话可以说是很不礼貌的。
“抱歉,一时激动,口不择言,”容隐讪讪道,心想着以前的同事倒是没说错,原来和好看的人说话真的会紧张;不过他那时是科研所里颜值巅峰,容隐自然没有机会体会和好看的人说话的那种紧张感。
现在初次体验,感觉很微妙,不过胜在新鲜,下次还可以再来个更好看的人挑战挑战。
“隐率真烂漫,肺腑之言,着实难得。”随玉侧了侧身子,让容隐进屋,目光落在容隐肩上瑟瑟窝着的鹦鹉时飞快闪过一抹不悦,稍纵即逝,被随玉的话夸的没脸的容隐并未捕捉到。
夜里飘着雪,容隐没撑伞,一路走回松竹院时披风上已经落了层雪,他正想将披风褪下,便见笔斋先生伸手替他解开披风,容隐稍讶,暗暗觉得这笔斋先生初次见面就这般友好的帮他解披件,似乎并不像乖乖说的一生气就要死人那般凶残…
容隐道谢,便进了内室,见到空荡荡的床榻,转过身望向紧随而来的随玉,疑惑道:“笔斋先生来时屋内可有人?”那小哥儿病的那么严重,显然不是吃颗红丸子就能活蹦乱跳的,更何况那小哥儿穿的那么单薄,这一出去受冻,说不准又会烧上来。
“我来时屋内并无一人,”随玉淡淡扫了眼凌乱的床榻,眉宇渐渐浮起一抹戾气随即便被压下,他垂眸看向容隐,道:“隐且随我来。”
容隐虽然有心想帮一把这小哥儿,但这小哥儿既然已经走了,他总不能拿绳子把小哥儿绑回床上让他接受自己的善意吧。不过笔斋先生怎么突然来成王府?还偏偏就在他这松竹院?还有成王府里的人去哪里了?
“我与容华相识已久,早在三月前我便知晓隐乃容华兄胞弟,”随玉为容隐倒了杯热茶,水气氤氲,让对面那人失了几分现实的艳丽,多了几分梦中的朦胧,“近日容华兄有事外出一趟,托我照顾你。”
容隐捂着茶杯暖手,有苦说不出,他道:“笔斋先生与我哥是旧相识?”万万没想到系列之我看好并打算骗他帮我跑路的笔友竟然是我哥的旧相识!而且还是被我哥委以重任要好好照顾我的人!!
虽然话有些绕,但是真的很狗血。
这又不是小说,怎么会有这么狗血且巧合的事情,容隐严重怀疑笔斋先生这话的真实性。
“我姓随名玉,隐换我名字便可,”随玉解释道:“我与容华兄乃生死之交,受他嘱托自然会帮他好生照顾隐。”
笔斋先生叫随玉啊,这名字可真有意境,容隐思绪一转,想着所以随玉这话翻译过来就是“你哥让我死死盯着你,你给我老实点,我和你哥可是过命的交情,揍你一次两次是完全没得问题的,即便把你揍死也不用抵命。”
唉,突然致郁。
望着眼前美到模糊的随玉,容隐再也紧张不起来了。
美人虽美,但是要他命,算了,还是命重要。
容隐眨眨眼,转而问随玉他的侍女哪里去了。
四个侍女虽然吵了些,但处处都在为他着想,一时半会儿身边突然少了叽叽喳喳的侍女,容隐还真有点不习惯。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果然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跑路成功的,就凭他这病秧子还想在外独自生活,猪上树都比这事靠谱百倍、
随玉:“下人做错了事,自然要受惩罚。”
“??”容隐皱了皱眉:“碧落她们做错什么了?”还有惩罚难道不是由他来惩罚吗?虽然我和你有点交情,但随玉你真的越权了哦。
随玉垂眸,鸦羽般的睫毛投下密密的扇形暗影,暖黄色的烛光时不时跳跃,将两人的影子扭曲交缠分离,片刻后随玉嘴唇浅浅一动,淡淡吐出两字:“欺主。”
“欺主?”虽然确实是这么回事,但她们的初心是好的…不过貌似借这个机会小小的惩罚她们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这几个侍女被他惯得胆子愈发大了,他可不想再经历一遍晚宴上那等糗事;容隐想了想,便默认了这事。
随玉见容隐并未制止这事,嘴角溢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度,他道:“隐,你该喝药了。”话音落罢,便有一道黑影悄然至于室内,手上端着的赫然就是容隐每日要喝的汤药!
容隐下意识拿了颗桌上放的蜜饯放进嘴里压压惊
虽然不用喝药很开心,但是生病难受的时候是真的难受,容隐已经养成一边嫌弃药苦但是又离不开这苦巴巴的药的口嫌体整体体质。更何况这次有个大美人看着他喝药,容隐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哥过命的兄弟知道他兄弟竟然有个怕苦的弟弟!
毕竟这事太丢容华脸面了,那货知晓后转头就会来嘲笑一番,众所周知,容华那张嘴说出的话能把人从棺材里气出来。
容隐风轻云淡地端起药碗,一入口发现这次的药竟然是甜的!!!容隐下意识舔舔嘴唇,心道还挺好喝!
随玉尽量维持脸上的淡然,他不经意一般道:“近来偶然寻得一秘方,可去汤药之苦却不减药效分毫。”
容隐望向随玉的眼睛一亮,学着埕熠说了一句:“随玉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