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猫吗?”“是猫吗?”“是猫吗?”
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还是当着全班问?我就不能老老实实当个哑巴吗?
她感到耻辱爬上脊背,大张口器露出啮齿啃噬她的灵魂。
煎熬。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她急急忙忙起身,想要逃离这个水缸。
“是猫。”
很轻的回答,但是她听到了。
年轻的脸颊上晕染出一片可爱的绯红。
得救了。
她又能呼吸了。
体育课,她开心到有点得意忘形,跟同学们一起在大太阳底下打排球。结果又晕倒了,葛桦扶她去医务室:“原来你不参与集体活动是因为身体原因啊?”
那不然呢?有谁会天性孤僻?
躺床上的张乐菲见熟客来了,二话不说塞一杯红糖水,对葛桦还算客气:“麻烦同学你了,回去上课吧。”
等葛桦走了:“嫌命大是不是?颜医生的话当耳边风?”
程念环顾医务室,没见着颜校医。张乐菲又躺回床上去了,漫画书翻得哗啦哗啦,“别找了,她去高三消毒了。”
张乐菲也是高三生,但看上去压根不是高中生。倒像是医院住院部顶层高位瘫痪而常年卧床的病人。
这个想法差点逗笑程念,“你不上课吗?”
张乐菲耸耸肩,不予答复。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那本翻了不知道几百遍的漫画书好似有无穷的吸引力。
喝完红糖水,程念道过谢就告辞了。
她本该回操场,参与剩下的体育课,哪怕是坐在树荫下看着别人打球,像她所习惯的那样。但不知怎的,她走到一半就改道了。
有些事情,得要她要亲自确认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