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国庆,回到学校的高中生明显还停滞在假期状态。谁叫周四周五就是运动会了呢,这群平日一坐坐一天的猴精早就耐不住了。
几乎整个学校都处于亢奋的状态之中,可能唯独程念一人闷闷不乐。翁敬是她这种情绪最直观的感受者:去送数学作业的路上,程念一反常态地沉默不语。偏生陈海燕还是教导主任,通往她独立办公室的路上并不途径任何一个班级,故而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这就意味着他的耳鸣借此机会,大肆造次。
他集中精力去关注脚步声,可惜程念脚下大概是有肉垫。他就只好自己刻意把步子踏重点。
耳朵里烧沸的开水稍微冷却了一些。
程念极度深沉地思考着什么,像是丢了魂,压根儿没觉着翁敬的步伐异常。
“程念彻底不说话了”并没有成为一班课间的话题,因为本身知道她还会说话的人就只有翁敬翁戒,而他们谁都没有嚼舌根的爱好。
当然,彼此之间的交流不算数,这属于信息对等化的范畴。
直到周四早上,程念才开了金口:“我会来给你加油的。”
翁敬礼貌性答谢,随即又是凝固成实质的寂静。
一千五安排在周五的下午,翁戒开玩笑说,是为了以防万一有人逞强,跑到进医院了正好可以回家修养两天。
翁敬淡淡地笑,顺手揉一把他脑袋。
毛茸茸的,手感不赖。这就是为什么田甜总跟他聊着聊着就上手吗?
周四田赛居多,基本是翁戒的独场秀。原先被大队迎面接力成绩所累的一班,借由他两金一银瞬间跻身年级第三。
刘澈再次感激涕零。只可惜每人至多报三项项目,否则刘澈一定把他名字写每个格里,发掘他的所有潜力。
“别别别,知道你很尊敬你的父亲我,但真没必要这样。”翁戒拦住在操场边临时小卖部前掏荷包的刘澈。他带点臭得瑟,飘飘然说出极为欠揍的话,“不就是跳个两米的坑拿块金牌嘛,没那么夸张。等哪天我破校纪录了再庆祝,现在先别太张扬。”
同报了跳远,然而只是陪跑的刘澈登时不吱声了,怨愤地瞪他。
田甜和葛桦抱着医疗箱跑来。刚才翁戒跳出坑了,跪在塑胶地上磕破了膝盖,现在还汩汩地流血。
她们来时正听见翁戒拐弯抹角地自吹自擂。“这人怎么膨胀成这样?没哥哥在身边就原形毕露哈!”葛桦用棉球蘸了酒精,递给他让他自己消毒。
田甜转头环顾一圈:“翁敬还真不见了。小奶娃,你哥哥是不是丢下你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