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阁调来的人已经在宫浅语的命令下隐藏身份开始四处诊治。
县令府外的人也不知吴迪用了什么方法,愣是驱走了。
“身体好些了么?”
吹了吹嘴边的药,舀了一小勺,送至嘴边。
李六心里百感交集,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啊,才让他能遇见这么好的人。
面前的女子,两片柳叶眉微舒,那双眼似乎揉进漫天星辰,小巧的鼻子下,朱唇随着说话节奏一张一合。说话间两个酒窝若隐若现。
“孩子,我看你和那县令的交情不错?”
李六颤颤巍巍地接过药碗,能得到治疗已经很是感激了,怎么敢劳烦她。
“六叔是有什么事吗?”
宫浅语边帮他诊脉。
今天还好了些,还需要再静养些日子。
“你让吴县令把长夜放了吧。”李六叹了口气,历尽沧桑的脸上出现了莫有的悲伤。
“长夜?”接过喝尽的药碗,放置一旁,认真地听他说。
“长夜这孩子,唉。都怨命啊。”
李六像是陷入了很久远的回忆。
“这孩子一生下来便是异瞳,刚出生,他娘就难产死了。之后他出门狩猎,他爹为了救他也被老虎给咬死了。
村里人不敢再留他,他在村里人眼里就是个妖孽,再容不下。
又逢上这瘟疫,恰好又先发生在我们村,大家伙都说是长夜带来的。只要烧死长夜,就可以得到平安。
当日,村人们绑了长夜,吴县令赶了过去,救下了长夜,一直留在府里。这县里的人啊,怕啊,一直就叫着县令把长夜烧死。”
“那六叔是怎么看的?”宫浅语当然没在错过李六脸上的惋惜。
“唉,我这老头子啊,土都埋到这儿了。”李六比了个手势,“也不怕什么,只是这孩子,可伶啊。”
“六叔,我这就和吴迪商量着怎么解决,您好好休息。别担心了。”宫浅语拍了拍六叔的背,又和他说了几句体己话。
穿过长廊,推开院门,一片小小的花海呈现在眼前,目光微微一移,竟然还有一架秋千。
好久没玩了呢。
正想上去试试那秋千,刚摸到那绕着花的绳。
“过来坐吧。”吴迪坐在不远处的石椅上,向她招手。
他,是故意的吧。
桌子上明明摆好了点心,说明来了不久了,偏偏一碰到秋千,就记起他这儿还有个客人?
“长夜的事情我知道了。”捻了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味道还可以。
“那你打算如何做?”吴迪对这件事情也是很头疼。
他本来也想着就任由村民烧,朝廷一向都是不起民怒,烧了正好可以息事宁人。
可是青竹偏要说什么要是宫浅语来绝对不会同意,硬要自己保住这长夜。
这下也好,宫浅语还亲自来了,这摊子就撂她身上,看看她怎么做。
“带我去见见他吧。”擦了擦嘴角,舔了一下还沾有些碎屑的指尖,心满意足。
她这几天为了照顾病人几乎没有什么时间享受。
吴迪一听,求之不得她插手,立马就起身带着她去了府里的一处院子。
“吴迪,你这官做的挺大的啊。”眸子里传递出几丝危险的信号。
才一个县令,就在自己府衙又这么多的小院子?
“不会…是贪的吧?”
“我吴迪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怎会做这类卑鄙之事!”
吴迪一听急了,“这是青…我这些年打擂台得来的。”
“是吗?”她倒不知道打擂台这么值钱?
要不,什么时候她也弄个擂台打打?
虽然可能打不过,但是她可以拖,拖到对方认输。
“这事,我是不知道怎么办了。你决定吧。”吴迪不等她答应就跑了个没影。
……不是,她同意了吗?她同意了吗?她同意了吗!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还不错,还派了几个守卫守着,不过这环境有些潮湿阴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