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患最重要,沅芷兰敛了淘气,伸手拿过桌上的碗,继续喂他,“你内脏受了伤,我们少说要在这住三个月,你有没有要对你家人说的话,我去帮你寄信,顺便让他们送点衣服和钱来?”
“嗯,你会写信吧,一会我念你写。”
本可以写信让家里派人来接他回去,可他想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现在这样,不仅会让他娘担心,若敌人再次向他下手他毫无反击之力。
不如从长计议,先留在这里养好伤,再暗地里查探幕后人。
宝宝耳朵动了动,往后看了一眼,“娘亲,有人来了,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后。”
沅芷兰瞥到一块眼熟的布料,边给魏文轩喂饭边说:“我不会写字,你告诉我内容,我背下来,去让专门写信的人写。”
开什么玩笑,让她写,她一手简体写出去别人还以为她写的错别字呢,她不要脸的吗?
万一未来公公婆婆看到,对她第一印象直接跌倒谷底,以后跳出来当拦路虎,她还怎么追求魏文轩?
魏文轩拧了拧眉,不应该啊,周姑娘给他的感觉并不像是个胸无点墨的无知少女,“你真不会写?”
“相公,我不会写字还不是都怪你,以前我家穷买不起笔墨纸就算了,成亲后我常常叫你教我写字你怎么都不肯,说是怕我累着。”沅芷兰故意拔高音量。
她突然这么反常,魏文轩料到可能是有人来,果然,一个女子跑进来对她出言不逊道:“女人本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又不考秀才,写什么字,你也就命好嫁给了这位大哥。
不是人家,你能养这么胖?你还缠着人家教你写字,他养着你谦让你,你还登鼻子上脸了,真是不懂事!”
这大哥一看就家境富裕,不是官员就是富商,对他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哪有空教一个妇道人家写字?
宝宝走过去,对她比了比拳头,奶凶奶凶地发出威胁,“再在爹爹面前给娘亲上眼药,信不信我打你,丑八怪!”
看到碗见底,沅芷兰给魏文轩擦了擦嘴,疾言厉色道:“刘姑娘,进门前先敲门询问主人方不方便,得到允许才能进去懂不懂?
你不仅偷听我们夫妻说话,还大摇大摆进我们卧房,就算你没读过书,基本礼貌应该知道的吧?”
刘美香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在农家,白天家家户户大门敞开,大家想进便进,哪里听说过这些规矩,可她却被沅芷兰震住,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你……”
沅芷兰收好碗筷,看了气得不知道说什么的刘美香,把碗筷往她怀里一放,“你来拿碗的吗,给你。真小气,我说了要还就一定会还,急匆匆的过来要,怕我抱着碗跑了不成?”
“我…我没有!我就是过来看你有没有给大哥吃饭。”当着大哥大面说她小气,刘美香觉得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破坏她在大哥心中的第一印象,她反击道,“看来我爹娘猜的没错,这饭菜吃的干干净净,你肯定把大部分都吃了!”
饭菜吃的干干净净…魏文轩喉咙有点酸涩,“芷兰,饭菜……”没有了吗?
话未说完,刘美香小脸泛红,步子轻移至魏文轩床边,撩了撩耳边发,垂头道:“大哥,我叫刘美香,是我救了你,之前你住在我家我衣不解带照顾你,你一直不醒,我好担心,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说话的声音比之前低了好几个度,柔的似是能滴出水来,听得沅芷兰和宝宝直冒鸡皮疙瘩。
魏文轩不知道怎么和她打交道,他对她的心情复杂,按理说他们发现他并把他带回了家,即使没有医治,也算是半个救命恩人,可这家人对他的做法让他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