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用刀一道道划出来的,然后又往上到了类似盐醋的东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如此狠毒的刑法根本不是为了要人的命,而是为了发泄和报复。
云初皱着眉清理渗出来的血,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云初尽量放轻手头上的动作,把新药换上去,心想,这伤也得起码半月才能好。那男子眼底的黑又加重了一些,但眼睛里的白浊已经消散了不少,看起来雪莲还是有用的。
云初稍稍放心了一些,把那些药服下去,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一日就能醒来了。
小六端着煎好的药讨好似的站在门口望着云初,云初白了他一眼,示意他端进来。小六生怕再次闯祸,把药给他就飞快的跑出了房间,引得云初一阵轻笑。到底还是小孩子。
云初一点一点的用勺子喂着那男子,勺子微微抵住他的下唇,药顺着齿间流进去,一部分从嘴角滑下。云初还得时刻给他擦拭着,防止打湿枕头。
这么僵持了没一会,云初就累的不行了。怪他从小就不喜欢强身健体,天天闷在小房子里研究草药,那时候被师父骂还不以为然。云初苦巴着脸,手撑着床头稍稍歇了一会,又坚持着把药喂进去。不知过了几个时辰,一大碗药也就吃进去了一半。云初把药碗放在一旁盯着他看了一会,额角上有一个小疤,不知道是被什么划伤,当时伤应该还挺严重的。
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数不清,云初忍不住伸手手轻轻触了一下那些伤痕,暖暖的温度一下子爬上云初微冷的指尖,让他竟然有些慌神,赶忙“腾”的收回了手,差点打翻桌上的碗。
云初定了定神,暗骂自己一句,很快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神态,呆呆的坐在床头小凳上。自己得在这儿守着他,如果今夜他醒了,那定是最好的。
云初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会,再醒来的时候,发现有些不对劲,男子乌黑的眼底虽然减轻了一些,但浑身浮现出淡红。。云初赶忙用手抚上男子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云初不禁暗骂一声。
虽说两药相抵的时候一定会出现一些应激反应,发烧也很正常,但这时候的发烧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要了他的命。
云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端进来一盆冷水,拿毛巾蘸水拧干,擦拭着他的身体给他降温。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水已经没有了冷的温度,云初又去打来一盆水重复着之前的动作。
直到天快亮了,云初才觉得他体温慢慢开始恢复正常,而他自己已经忙活出了一身汗,出门看了一眼,立刻就打了两个喷嚏。
嗯……
这是在哪里?好像是已经置身沙漠,浑身燥热。
男子慢慢睁开了眼,然而眼前乌黑一片,什么都没有,疼痛迟缓的传来,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针扎般地疼。
“诶,你醒啦?”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云初回屋每两分钟就看到男子睁开了眼,应该是还很虚弱,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云初道:“你现在暂时性失明了,毒素基本上清除干净了,但是往后能不能恢复,还不一定。”云初还是得提前跟他说清楚,免得他惶恐。他看了看那男子,端过来一碗水,小心翼翼的拿勺子给他喂了两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