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雾山东北方向。
直线距离差不多两百里的一个偏僻地域,大山环绕之间有一个封闭的村庄,里面两百名左右数量的村民世世代代都遵守着一个规矩。
在千元村。
每当一户人家有初生的婴儿,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一丝欢乐的气氛,整个村庄都被悲情笼罩。
北条时宗看着在自己家里端坐在主位,两只手杵着拐杖的老人,内心的敬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心情却又反复无常。
“时宗啊!”
佝偻着腰的老人用那粗糙干燥的手轻轻握住时宗的手,消瘦的身体让脸颊变得有些凹陷,没有一丝弹性的皮肤犹如树皮贴在脸上,浑浊的双眼有些惨白,想努力看清面前之人。
不大的房屋内还有八位身穿背上有着刀纹的服饰,那八位二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肃穆的站立在一旁,向主位那名老人低头表示敬意,其中有一名年轻人头戴蓝色布带,看站位明显是八人之间的领头人。
“乐山大人,我在。”
时宗憨厚朴实的面容憔悴不堪。
这个情况从他的儿子出生前就开始了,有些焦虑,有些难过,对于即将来临的时刻,他有些耳闻,却不清楚。
安静的听着作为全村唯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用那颤颤巍巍的缓慢话语传授着千元村暗藏的隐秘。
“八十年前!我还只有三岁的时候!”
“千元村以一场巨变开启了后来无尽的血色夜晚。”
“据老一辈口口相传,那一晚牺牲了太多,两百多户人家,总共六百三十三口人在那一夜极力反抗,最终却死去了二百三十八位!失踪十七人!”
“那一夜的始俑者看不清面容,神形如鬼物,水火不惧,刀剑亦不可伤。”
“整整只有一个夜晚,流淌的血液汇聚成一股溪流,血腥味涌在每一个人的鼻尖,心神颤栗,残肢铺满整个大街!”
“可能你们普通的村民都有些听闻,但,今天我在这里告诉你,那沾满鲜血的双手,有着千元村无数人性命的恶魔,依然在!”
北条时宗跪在年龄高达八十三岁的老者面前,这是他出生到现在,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听闻那一晚的禁忌,来之前就被通知今日有要事相商的他,乍一听闻,心神有些恍惚。
铁铮铮的汉子在这一刻,说着颤抖的话语:“乐山大人....我....该怎么做....需要做些什么?”
消瘦的老者尽管年事已高,言语里满是怒气勃发,一口气说了许多,呼吸有些不畅。
“乐山大人,不可动气。”
头戴蓝色布带的年轻人走上前来,轻轻抚摸老者的背后,期望能顺下他心头那股怨气,以免伤了身子。
乐山老人的目光依然沉浸在那遥远的岁月里,不可捉摸,不可触碰。
“青山啊,我没事,你先去办事吧。”
等回过神来,乐山老人吩咐那名叫青山的年轻人前去办事,而自己再次对着北条时宗缓缓道来:“每当有婴儿降世,恶魔都会遵循着婴儿的啼哭声前来,夺取婴儿的性命!这是恶魔的习性,今夜,将至!”
“刀剑不伤,水火不侵,我...我该怎么办?”
北条时宗迷茫了。
“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乐山老人扶着拐杖从座位上颤抖着站起了身子,佝偻的腰丝毫没有影响到屹立的身姿,老迈的声音里豪气云天:“你可愿意加入我们!”
“保护你的儿子!保护我千元村薪火不绝!”
留下来的七名年轻人身姿挺拔,目光里没有畏惧,一股锋锐的气势浮现在他们这些普通人身上。
“我...怎么保护?”
北条时宗脑海里尽是乐山老人言语里,恶魔那无敌的身姿,灰色的瞳孔都因为害怕而抖动。
“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