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猴腮面相的男子靠着自己出色的特殊天赋在这条坑蒙拐骗的道路上无往不利,能感知到一般人感受不到的东西,比如危机。
如果佐藤忍开始在他眼中是个埋在平静水面下的火山,表面波澜不惊,内在翻腾不休。
那么现在的他就像无边地狱,大量的负面情绪都从那火山口涌出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狠狠的敲打在男子精神触觉上。
感觉到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威胁感,佐藤忍迷茫的眼神突然变得极为狠厉。
变得不像自己。
“为什么要对我拔剑!”
“明明我已经很努力的去忘记你的存在,为什么心里还是像被塞了无数尖锐的玻璃碎片,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使我感到无比痛苦。”
“为什么会去做一个杀鬼剑士,好好当一个流浪人去见识这个年代独特的风情,厌倦旅途后随意找一个安稳的地方学一门手艺,然后结婚生子的日子它不好吗?”
“明明杀了我父亲的恶鬼已经死了,我为什么还要去杀鬼?将自己至于险地!”
“即使这么辛苦的锻炼,战斗!没人理解我放弃了什么拿起的这把剑!”
“那么!要不要....杀掉!”
想到此处佐藤忍疲累的面容犹如厉鬼现世,藏在衣服里的肌肉绷紧积蓄力量随时准备战斗,体内血管里的血液极速流动,杀意顺着目光爆出。
那日无面鬼撩拨了他内心深处不愿想起的回忆,已经连续三天晚上的梦里都会梦见那些年暗无天日的血色夜晚。
“动手吧!你本就是一个刽子手!”
“不在乎这几个!”
“你死去的父亲也是刽子手!”
“装什么好人啊!”
“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不明白吗!”
所犯下的那些罪恶不断的给自己混乱的内心暗示着。
对于那些人,他终究是愧疚的!
“你父亲二十年前加入了一个组织,那个组织的目标就是将一切反抗国家发展的都将在黑夜里抹除,十八年前有幸与你父亲同行共事,救过我三次命!三次啊!”
“一年后大腿受伤的我离开了那里,找了关系改名换姓重新活在太阳下,再也没有遇见过你的父亲,”
“直到那一天,组织散了,上面派了许多人来清剿他们以前犯下的罪恶,死的死,逃的逃,我以为我也会步入他们的后尘,但是没想到我一点事也没有,直到三个月后我才知道你父亲将所有知晓我身份的人全部杀死,我又欠你父亲了一条命。”
那天晚饭后,路上斋藤先生对佐藤忍悄悄说了许多关于他父亲的一些事情,这些事情都是他父亲没有告诉他的,甚至他从前做的一切佐藤忍都不知道,也就是那晚无面鬼撩拨他本就混乱的内心。
那晚,在地狱....对!杀人者必下地狱。
就是在地狱的佐藤麻拓好像感受到了自己的儿子精神即将崩溃特意前来说出了那一句话。
“我已经死了!挥剑!”
精神接近崩溃边缘的佐藤忍在那一刻像是在逃避,过载的大脑自行遮蔽感官从无数次挥剑中本能的挥出那一剑,看起来像剑技,本质却是一种状态。
那一刻好像有恨,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如此不堪。
那一刻好像有爱,爱自己的父亲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迷茫的大脑在听见身后拔剑的声响后。
仿若死神!
握剑的右手绷紧,右脚站立不动,左脚在地面画了大半个圈,在这瞬间完成转身。
灰色的羽织随着身体动作的幅度,从余光一闪而过,左耳的竹子耳饰也发出些许声响。
“小白。”
喋血的眼神一凝,戾气消失大半。
这一个转身从他们拔剑开始到现在只过了一秒。
左手将刀鞘翻转,右手依旧将刀拔出。
叁之型!
剑刃的背面带着庞大的力道在瞬间击打在四人身上,骨头咔咔断裂的声响竟然比剑划过空气的声音还要大。
“啊!”
侧目的路人听着他们惨绝人寰的叫声,埋在心底希望他们死去的想法都变得有些心软起来。
佐藤忍看着躺在地上不断痛苦呻吟几人的样子,深深吐了一口闷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舒服了许多,将日轮刀收回一脸我没什么都没干的笑容,脚步轻快迅捷,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