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嵬牙齿紧闭,目漏凶光,脸上横肉不自觉的抖动!手上微微用劲,生生捏碎了一个上好的瓷杯!
太师抬手虚抚了一下,瞬间安静。
“这宴还为了另一个人,兖州叶家叶三公子——叶君寒。”
太师目露欣赏,看向自己右下首坐着的叶君寒。
他一袭青衣,绣着几只雅致的细竹,面白如玉,眉目清隽,端的一副谦谦公子,陌上如玉的君子之风。
许多人早就留意到他了,端坐在那里,滴酒不沾,只是饮茶,自成一股气场,隔绝所有的喧闹奢靡,显得孤高,但却又不是格格不入,难以接近。
消息灵通的心中早已有数,知晓他的身份,上去攀谈,温文有礼,却又恰到好处。
叶君寒端端起身,端起一杯清茶,遥敬太师。
“在下叶君寒,承蒙大人赏识,得以上京见识一番,不胜欣喜。”他言语温润,略带些谦谦笑意,一饮而尽。
“叶公子拿茶来糊弄我等无妨,可是对大人就有些不敬了吧!”有人看不惯他这幅不与世俗为伍的模样,讥讽道。
太师眼中带了些寒意,却一言未发,淡淡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正在剥葡萄的温柔女子却手中一滞,戳破了一个晶莹的葡萄,透明的汁水顺着她的指尖滑下,她有些慌乱的随意拿起手绢擦了擦。
太师眼风扫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位大人说笑了。君寒以茶代酒,一则是因为大人府上这茶清新扑鼻,茶汤清冽,入口却带些清苦,细看又如水般澄澈,想来定是上好的苦茶。太师大人给大家上此茶,有清苦之意,廉洁之风,用来敬太师大人,最是合适不过!”
太师听了微微一愣,随即抚掌大笑!
众人也有些懵,第一次听说‘清廉’二字可以和太师挂上钩。不自觉嘴角抽搐了几下,这文化人拍起马屁,听着都这么文雅舒畅。
了不得啊!以后又是个人物!
叶君寒目光凌凌,接着道,“至于第二个原因......是因为君寒实在不胜酒力......”
说罢,略有些惭愧的拱了拱手。
太师大笑,“这才是真话!哈哈哈......无妨无妨,君寒君子之风,芝兰玉树,出口成章,有祖上遗风。我看先去翰林院做个侍书正正好!顺便同翰林院那些个老学究探讨探讨,那些个酸书生别的不行,学问倒还有些造诣。好好学学,等到来年,功名可期。”
秦喻向来不喜翰林院那些老头子的酸迂,他们手无缚鸡之力,一张嘴吐出的话却句句如刀。当年,他可是见识过的......
众人叹惋,一个秀才,连举人功名都无,竟然可以一跃进入翰林院做正九品的官,任谁都没听过有这种事。
等今次秋闱叶君寒过了,估计凭着太师的青眼,状元之名怕是探囊取物一般!
“君寒,留在京都,时常入府来看看你姑姑,都说外甥肖舅,依我看你这侄儿和姑姑也有几分神似。”太师兴致盎然扫了身边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