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瓷碗比较方便，外卖到了之后方海就把绿豆粥盛到了家里的瓷碗里，当然豆沙包也放在了瓷盘上。

无论是粥碗，还是只放了几个没什么油的豆沙包的瓷盘，都十分好洗。心乱如麻的方海却愣是把这两个碗一个盘子洗了半个小时。

无意识地拿着抹布抹抹抹，瓷碗在动作间发出清晰的响声，方海仍然毫无所觉。直到，陈然出声。

“别一会儿把碗拍碎了，我不会赔碗钱的。”

方海一个激灵，还真差点儿手一滑把碗推向洗碗池池壁，幸好临撞到的时候他反应过来，可怜的碗才没有死于非命。

松了口气，放好碗，方海又一阵忐忑，还是扭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方海的原身作为一个纨绔买的房子采光自然也不会差，温暖的阳光从外面透进来，在陈然柔软的披肩发上画下点点光圈。

陈然身着宽松的白色浴袍，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胸膛依稀可见，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却难得带了几分慵懒的意味。

他就那么倚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方海。

方海还是第一次看到陈然穿得这么随性，吓了一跳，不过第一反应就是还那么虚弱自己爬起来干嘛，擦擦手就过去了：“你先休息，宿醉的滋味可不好受。”

陈然这回没有任由方海扶着自己，退了几步坐在客厅的沙发扶手上，左手搭在沙发背上，懒洋洋地看着方海：“躺了一晚上，不可能让我再继续躺一天吧。昨天的衣服换掉了，你半天不过来，我就先换了你的浴袍，你不介意吧？”

方海又不由自主地看向那身不是十分合身的浴袍，虽然陈然很高，但是身材偏向修长，方海也不胖可偏向魁梧帅气一些，陈然穿着这个浴袍还真有点儿大，以至于锁骨和胸膛都依稀可见。

尤其是陈然一只手搭在沙发背的姿势，让宽松的袖子自然滑下，露出白皙的藕臂，手腕处的关节也依稀可见。

陈然真是好看得过分。

由衷赞叹一声之后，想到陈然的话方海又有点儿尴尬，径直去了卧室：“我去找件衣服给你换。”

原主的衣服自然是骚包无比的，他也不想让陈然换原主的衣服，好在他穿越之后买了不少比较正常的衣服，最后挑中了一件白衬衫和一条西服裤，偏向正装的衣服却愣是被陈然穿出了性感的味道。

等陈然换完的时候，弄好了苹果沙拉端过来的方海一时都有些失神。

大概是怕被发现，在公司里陈然都是身着女装，连中性服装都没有。方海还是第一次见陈然穿男装。然而白衬衫配上披肩发，加上陈然的容颜神色，仍有中雌雄莫辨的惑人感。

偏偏不断散发荷尔蒙的某人自己浑然不知，只是把目光落在了方海手中的瓷盘上——确切地说，是落在了瓷盘里的水果沙拉上。

虽然陈然什么都没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方海就是能感觉出视线里的渴望。

被陈然的反应逗笑了，之前的困惑烦恼似乎都已忘记，方海放下盘子取过牙签儿叉了两个进去。

陈然乖乖地伸出修长的手捏住了细细小小的牙签，叉着一块苹果喂进了自己的嘴里。

陈然本来就比较爱吃水果，而且他也不是完全没做功课，宿醉确实是多吃点儿水果缓解效果比较好。虽然身体素质还不错，但现在胃部还有些隐隐作痛呢。

一点点吃掉苹果简直幸福。

从方海的角度看，就是朱唇贝齿粉舌玉指。

如果单身狗的狗粮是情侣的秀恩爱，那么颜狗的狗粮大概就是一张秀色可餐的脸？

方海诡异地感觉自己好像被塞了一把狗粮。嗯，味道还不错。

……这都什么鬼！

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方海又想起了令他郁卒的事儿。

就算陈然的性别让他没法成为女神，也仍然是他仰慕的人，教导他那么就算是亦师亦友了。但关于陈然和方茹的事情，他还真没什么立场插手。可完全不管，也是不可能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还回公司么？”

陈然的动作停了一下，垂下了小扇子似的睫羽，然后若无其事地嚼动了一下牙齿，抽出牙签又叉了一块苹果，才道：“很抱歉给你带来了困扰，只是我也不能确定她因为我的性别难以接受多些，还是对我的隐瞒难以接受多些。我已经习惯了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习惯了不去打扰，也不知道她的答案会是什么。去公司，也许她未必想要看到我。”

方海有点儿说不出话来。

虽然不是原主没有完全继承原主感情，但方海和方茹的感情十分不错，他也很敬佩自己这个便宜妈，可陈然也是他向往了无数年的女神，现在也是他十分倾慕的对象。

不过，经历了之前突然要出道的事情，他已经明白，自欺欺人是没有用的，事情迟早都要解决。

“那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