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方海毕竟不是科班出身，系统的教程也只是速成，平时练习还好，真要出水准还是需要辅导。

平时陈然就在外面听着，有条不紊地处理好事情之后再进去辅导。方海犯错误的时候，陈然就会毫不委婉地立刻指出来，在方海懊恼的时候也会耐心指导他。

虽然陈然大多数时候语气都十分公事公办，半分不曾柔和，但细水长流般的悉心关怀更令人心动。

比如陈然虽然从来不说，却总能适时地位方海送来温水；比如在方海曲子没有演奏好的时候，陈然会冷言冷语地转移方海的注意力；比如在方海得意的时候，毫不留情地浇方海一头冷水。

陈然平时看着不那么好相处，起初不仅公事公办还好似对他很没有好感，后来稍好些也不曾温和，这样冷面下的体贴就更令人心动了。方海年少时向往的女神当然是冰冷无情的，可是这样的女神让他感觉更贴近，也更美好。

大概没有女神的人是不能理解那种感情的，有的人甚至会对只存在于二次元的事物产生谜一样的执着，比如外国某位把自己肋骨拆掉六根、不断做隆胸之类的手术，企图让自己变得更贴近心爱的芭比娃娃的少女。追星的也有不要命的。方海虽然没那么疯狂，但是女神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是极为特殊的。

即使走到生活中的女神已经褪去了二次元的神秘外壳，可依然令他心动和膜拜。面对陈然的意外体贴，方海除了更亲近，还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不用陈然开口调♂教，方海端茶倒水什么的别提多主动了。

第一次方海递来水时，刚有些口渴正在咽口水的陈然也有些惊讶方海的体贴。

收到女神略带诧异的目光，方海不好意思地一笑：“劳烦陈姐你帮我辅导，我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还挺自觉。

陈然挑眉，干脆顺水推舟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客气了。我这里一般不来什么人，清洁工我也很少让他们进来。平时你就帮我整理整理东西、简单清洁一下——嗯，每天早上来的时候顺便给我带一杯豆浆，算是做个小秘书吧。”

没想到陈然说了一大串话是这个，方海还真有点儿愕然。

带豆浆当然不是什么问题，在练习后做做保洁工作想必也不难，方海干脆地同意了。

可惜，他实在是想得太轻松。

既然把刘凡调♂教成了沏茶好手+居家妇男，本着一视同仁的精神，陈然又怎么会放过方海？

接过方海递来的茶，长眉微蹙，一掀眼皮，黑白分明的凤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嫌弃，陈然丹唇微启：“连这个都做不好？”

方海摸摸鼻子难得有点儿尴尬。

他自诩平日做事儿也还算玲珑，怎么忘了女神品茶时的模样，显然是好茶，他把活儿揽下来却仍是跟给不在意这个的人泡茶一样弄，女神可不是要生气么。虽然，他也很想说女神生气的样子更好看了。

虽然年少时的饱受追捧让他在理工大学仍没受到男女比例三比一的影响，但方海想象中的女神就是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就算随着相处关系亲近了一些，可第一印象已经产生了。

于是方海乖乖学沏茶，还有练习其他技艺，简单的清洁和整理东西什么的。

当然，在方海整理东西的时候，陈然不会真的只让方海做这个。只是为了维持自己高冷的形象，陈然也不好做得太过。

一方面仍然利用自己习惯性时刻保持着诱人姿势的技能狂刷方海这只耿直颜狗的好感度，另一方面陈然也会时不时在工作中展示自己的个人魅力。

比如，陈然会把属下叫过来，让方海直接面对陈然对其他人的影响力。偶尔陈然也会与方海交流，体现出自己体贴、博闻强识的一面。但这些都不仅是为了攻略。

陈然也在观察方海，这个会在后来成为娱乐大咖的男人。

其实就陈然看来，比起成为什么曲作家、剧作家、歌手之类的，企业家也许更适合方海。方海处理事务方面似乎别有天赋，有时的话也会令陈然眼前一亮。

如果可以的话……

这天，陈然接过方海递过来的茶，如常饮下，不期然抬眸对上了方海隐含着一丝期待的眼，突然道：“现在你差不多可以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