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尖塔矗立于东部荒野靠西边的山丘上。
低压的乌云堆积在白色尖塔上,凛冽的寒风掠过山丘,顺着山丘东拐西拐的沙石路向外望去,是一片荒芜。
勉强称之为溪流的东西,流淌着粘稠的液体,令人作呕的味道从水里飘出。植物为了生存,长成奇怪的模样。龟裂的大地一望无际,几乎与天空相连。
而这一切景象又与纯白圣洁的尖塔格格不入。
“很多人忘记了,或者说选择了遗忘。”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太婆倚靠在尖塔顶端的阳台上。
“其实这里曾经是平和的绿洲呐。”她喃喃着,寻找藏在乌云里的残缺皓月。
“呢喃婆婆,您很怀念从前?”黑发金眸的年轻男人站在她的身旁,手里捏着银色狮鹫徽章。
呢喃婆婆长叹了一口气,从年轻人手里拿过徽章。
“从前,猎魔人也不靠魔法徽章。他们凭自己便能唤起魔法。可惜现在都不行了。”
“是因为女巫会解体的原因?”
“不提,不提。”呢喃婆婆每次谈到女巫会都避而不提。
“你这次出门,记得带上我给你做的那几瓶药剂。别老顾着带你的苦艾酒。”婆婆指了指房内置于梳妆台上的铅瓶。
“记着,要多留些底牌,在外面才能好好的活着。”她补充道,随即重新将目光移到乌云上。
戴维点了点头,算作回应,扭头走回房间里,抓起几瓶闪着异样蓝光的铅瓶放入挎包。离开了白色尖塔。
猎魔人将长剑斜跨在背,剑柄高高越过双肩,他沉默地凝望夜空,头顶上除了黑压压的一片,哪里有什么月亮。
......
暮色森林的上方,阳光艰难地透过繁密的枝叶,尽力将其一丝温暖赐予森林。森林某处的混战仍在持续着。
雪漫笨手笨脚地拔出猎魔人的长剑‘银光’,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这把剑。剑柄做功精细,一头狮鹫嵌在护手上,栩栩如生。剑身上刻着他看不懂的符文。
或许是上古时期的文字吧,他想。
男孩用剑割开麻绳后,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铅瓶交予戴维。
“大师...没问题吧?”他发现猎魔人身上的伤比他想象的严重,后者颤抖的手险些没接住铅瓶。
“不碍事。”猎魔人报以一个微笑,牙缝间都是鲜血。
戴维将木塞拔下,木塞离开铅瓶的声音,清脆而悦耳,像是开启葡萄酒的声音。不同的是瓶中液体倒没有葡萄酒的香气。他皱了下鼻子,仰头将蓝色液体一饮而尽。接着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来。
突然,猎魔人身体周遭交叉环绕着蓝色的符文,过了一会,符文迅速像活物一般迅速收缩,覆盖猎魔人全身。
“把剑给我。”
雪漫张大嘴巴,惊愕地看着猎魔人。
“把剑给我。”戴维以为男孩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