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毅没有多问,虽然不知道四哥这个本地人为啥叫自己过去,但还是麻利地打了一辆的士,朝四哥说的那家酒吧赶去。
的士司机把景毅放在路口就不往里开了,人、车实在太多,给景毅指了一下方向。
各种穿着时髦的年轻男女,四处可见的炫酷四射的跑车、豪车。
景毅捏紧自己出门时带着以防天冷的黑色卫衣,朝着四哥说的Monster Museum走去。
Monster Museum的标志非常显眼,巨大的灯牌标志高高矗立在阳光南路中央地带,景毅走到其下。
门口停着颜色各异的造型夸张、摄人眼球的各类跑车,穿着抹胸装、超短热裤的辣妹三三两两看着手机或在交谈。
走进大门,十几个穿着一身黑色正装、大都留着平头、孔武有力的安保,有的拿着对讲机,分布散落在门口大厅内。
一长串年轻男女组成的队伍正在等待着空位置订台。
景毅拿起电话,打给了四哥,响了几声后被挂掉。
很快,和往常打扮一样的四哥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向景毅招手过去。
景毅看了看仅仅是大厅就站立着十来个安保的酒吧,跟上低声说道,“四哥,阿汤还有你那些朋友,是不是也快到了。”
四哥回头笑骂道,“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敢喊人来这种新开的大夜场闹事,不是上门来给人寻开心吗?”
“那您说柏子哥被人打了,咱们这是?”景毅迷茫了。
四哥轻叹一口气,“被个不值得的女人给打了!这小子还死皮赖脸地在这里求人回心转意。让你过来帮个忙,一起把他给弄回店里先呆着,不然给他在这里继续下去,早晚要出事!”
景毅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还在想着是不是先报个警还是提前预定救护车来着。
四哥带着景毅往里走去,迎着过来的安保说道,“H-19台”。安保拿着对讲机确认了一下,便放行,继续守着门口,堵着排着长队的年轻男女们,有些趁着空闲时间,都正在不停地变换着姿势拍照。
刚往里踏几步,景毅就感觉一股强烈的音浪传了过来。
走过一条绚着灯光的七彩玻璃走廊,音浪的震感越来越强。
到了内部,给只在电影电视剧里看过酒吧场景的景毅,感觉是完全的两个世界。
太空科幻装修风格,顶部的变换的灯光,隐射着下面跟着音乐,疯狂扭动、呐喊、歇斯底里尖叫的男男女女。
像是群魔乱舞。
景毅捂着耳朵,紧紧跟着四哥,穿越拥挤、宣泄着的人群,却是来到了离DJ台更近的一处卡座。
卡座上有着一男两女,借着闪烁的灯光,景毅看到,那个短发的男人约29近30的年纪,手上拿着酒杯,正弯着腰,低着头,向其中一名女人说着什么,应该就是四哥理发店的柏子了。
两名女人穿着打扮类似,都露着肚脐,画着浓妆约25、6岁的年纪,脸型稍尖的那个正是被柏子在诉说的那位,另一位脸型略长显方,正兴致勃勃地玩着手机,跟着音乐摆动身体。
卡座前的玻璃台上摆满了酒。
看到四哥带着景毅过来,那个尖脸女人看着柏子终于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对四哥说道,“好了,赶紧把他弄走,自己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四哥眼神扫了她一眼,点点头没有说话,上前就要把柏子拉走。
没想到,本来还是坐着的柏子,听到尖脸女人的话语,突然朝她跪了下去,狠狠地把手上的一大杯酒灌下,哭着嗓子说道,“阿蓉,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跟我说,我一定改,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顶着强烈的音浪和夜场内疯狂的呐喊,景毅大概听清楚了他说的话,心中这才明白了些许。看着桌上被喝掉许多的空酒瓶,柏子口中阿蓉那冷漠不耐烦的面色,景毅默然摇了摇头。
这里离DJ台较近,景毅发现阿蓉的眼神不停地朝台上张望,景毅的视线也不由看了过去。
挂着金属链条的无袖外衣,耳环,脖子上花纹,不像柏子那样的精瘦,身形显得健硕,灯光洒过,露出一张27、8岁留着胡须、五官英俊的脸蛋,不时引起台下众多女性的尖叫。
只是景毅经过这些天金鉴?正骨素问九式的使用,能看出这张脸下的苍白无力,明白这人其实身子已经很虚了。
只是在看着DJ台的时候,脑海中灰蒙蒙的空间里,又闪烁着无数相似的场景,有的也是在这样封闭的夜场内,有的却是如广场一般的开阔地带,数万人疯狂地跟着台上的DJ一起摇摆呐喊。
一些音乐的片段,如同零碎一般在景毅脑海中闪过。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景毅知道这种机会难得,想要看或记清楚哪怕一首歌曲,可惜都是如同浮光掠影一般停留一下便不见。
柏子还在不停地哀求着,甚至开始去抱着阿蓉的的腿,哪怕阿蓉在嫌弃的蹬他。
周围有些人投来些许异样的眼神,转而又不再关注,比这更稀奇古怪的戏码,夜场里都是不少。
四哥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狠狠拉起柏子,双手捏住他的肩膀,脸对脸骂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算不算个男人?!”
柏子泪流满面,无力地被四哥扶住,张嘴嚅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更为痛楚的在哭泣着,又拿起桌上一支酒瓶,狠狠地灌了起来。
这时,躁动的电音稍停,传来DJ台上那个男人的声音,“让我们休息片刻,接下来的环节,依旧是延续这几天的活动,会挑选幸运观众,上台感受DJ的魅力!”
台下跳动的众人疯狂大喊回应了一声,便三三两两停止跳动,有的结伴去了厕所,有的开始玩起掷骰子喝酒等小游戏。
景毅却看着那个男DJ,带着一个安保模样的黑衣人,朝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