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我就在慢慢的适应。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沈沫,因为不想让她担心。如果说以前是靠着一股子鲁莽儿不畏生死的话,那么从那时开始,我就是真正的看淡了生死。
那两个婴儿脸上的表情应该叫做怨恨,小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脐带。那个男人憋得脸色青紫,不停的翻白眼。
我问其中的一个人:
“这人是谁啊?”
那人脸色怪异的看着我说:
“你是新来的?连贾主任都不认识?!”
我点点头:
“我是外县的小医院来学习的,在胸外科,这贾主任是哪个科的?”
“叮”
电梯门开了,那人弯腰抬起那个什么贾主任,头也不抬的说:
“妇科!”
我跟在后面,轻轻的笑了。
“难怪。。。”
抢救室门前,几个人合力在推那扇门,那个贾主任依旧躺在地上,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儿。
他肩膀上的两个婴儿拉紧脐带的手似乎松了一点儿。
刚刚跟我说话的那个人走过去,焦躁的喊道:
“你们手术室怎么回事?门怎么还能开不开呢?这门不是电子的么?”
一个护士模样的小护士看看他,毫不客气的说:
“你费什么话啊?赶紧帮忙得了!这门坏了能怪谁?”
那人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赶紧过去帮着一起推门。不知道谁问了一句:
“没有别的抢救室了吗?”
“刚刚看过了,空着的三个都打不开,其他的都在手术!”
“我草!”
我闭上眼睛,看到了手术室那扇厚重的门后面,站着一个女人,正死死的顶着门。长发凌乱,全身赤果,整个下半身一片殷红,两腿之间还挂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两个婴儿再次开始发力,那个贾主任双脚乱蹬,口吐白沫,渐渐的陷入了昏迷。
我没有再看下去,转身回到病房,打开电脑,敲下了一行字:
“第二卷:它们,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