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愤怒几乎让我失去理智。
阿婆在寨子里总是帮助那些人,可是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来看看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沈沫告诉我,那几天我的眼睛一直都是血红色的。
那些人估计是被我吓到了,没一会儿就都散了。
我颤抖着打开棺椁,一个是阿婆,一个是她的丈夫。
她的表情很平静,而且看样子,她是自己躺进去的。
我没有哭,因为我知道那样没卵用。
事实上,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再哭过。
我在阿婆的棺椁前一直坐到天黑,脑中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心情,也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是悲伤。
但是我很清楚,活了二十多年,我第一次在陌生人身上感受到温暖,就是阿婆给予的。
而且,她还救过我的命!
怪不得这几天她一直在说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原来是真的。
我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些什么。
我刺破沈沫的右手中指,把血抹在她的眉心,打开了那个瓶子。
几道淡淡的虚影从瓶口飘出来,钻进了她的眉心。
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能不能让她好起来,扒开她的眼睛看了看,那一抹死寂的灰色似乎淡了不少。
那天晚上,我决定把阿婆阿公送走。
尽管对于相关的规矩、方法都不懂,但是我不想让阿婆的尸体被火化。
还有阿公,他的尸体已经被阿婆储藏了几十年,我不能让他们被火化!
我找来一辆木板车,把两具棺椁装上去固定好,连夜拉着他们上了山。
过去就听说过,湘西有悬棺一说,我想要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安放他们的棺椁。
寨子所在的地方四周都是一些海拔在300米以下的小山,我要找一座算的上巍峨的大山!
太阳升起的时候,我站在寨子后方的山顶,看着远处那座连绵起伏的大山,咬了咬牙,开始朝着那个方向前进。
“望山跑死马”,老话说的一点而都没有错。
我一连走了十多天,才终于来到山脚下。
抬头往山顶看去,虽然是晴空万里,但是这座山的山顶却隐隐被阴郁笼罩。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我开始往上爬。
已经十几天了,阿婆的棺椁却并没有丁点儿的腐烂气味,这让我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山路不好走,天黑的时候,我还没有爬到一半,但是好在山路平缓下来。
我把两具棺椁停放在一处山体凹进去的地方,自己去找了些树枝,点起一堆篝火。
啃了一块馒头,靠着棺椁躺下,准备好好睡一觉。
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我突然被一阵声音吵醒。
声音是从阿婆的棺椁中传出来的。
尽管我知道阿婆不会害我,但是心里还是一阵紧张。
阵阵山风袭来,我打了个哆嗦,睡意全无。
不远处的草丛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似乎是在啃骨头。
一阵恶臭飘进鼻腔,我没忍住,当时就吐了。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似乎是尸体腐烂之后又被蒸熟的时候的味道。
总之我无法准确的用文字来描述那种味道。
心里阵阵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