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能量分配的优先级,确保你的四肢随时都能发起攻击,你的头脑必须清醒,至于其他器官,就当它们不存在吧!”指挥官看了一会儿,招呼巴哈雅过来,“你和汉斯去把这些雷鸟处理了。”
“呃……”
“羽毛不要扔,我有其他用处。”
“那个……”巴哈雅抓了抓头发,“汉斯已经在三天前下车了,他是选择离开的那波人之一。”
指挥官僵硬了一秒,“那你随便找几个人。”
巴哈雅撇了撇嘴,“知道了。”
“给我回来,你有什么不满?”
巴哈雅转回来看着他,“我是个医疗兵,可你总派给我一些乱七糟的活,明明还有很多吃闲饭的人,为什么不让他们一起帮忙呢?”
“那你为什么不去沟通一下?”
“可是……你才是指挥官啊。”巴哈雅又抓了抓头发,“算了算了,我去讲吧,烦人的老头。”
跑完几圈,伊瑟站到车门阶梯上时双腿一软差点跪下。
指挥官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拎直,“继续。”
终于,在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的时候,伊瑟最后一次挣扎着爬上列车,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肌肉还受他控制。
他清楚知道自己的意志力还没有崩溃,只不过因为体力一直在极限边缘徘徊的原因,身体率先承受不住压力,这时再坚定的意志也没了办法。
先天劣势不是光靠后天努力就能弥补的,否则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一蹶不振的人了。
指挥官放弃了继续训练的打算,他的室友把他拖回床上,勉强喂下半管营养素——列车设施改变后,他单人间的特殊待遇也就没了,现在的室友是负责枪械校准的阿布利特。
身体一沾到床铺,睡意立即袭来,以至于后来阿布利特一个人对着他啰哩啰唆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印象了。
……
在肉体自我恢复的时候,伊瑟的意识陷入了一场梦境。
说来奇怪,他除了被戴蒙德使用希莱因的特殊能力拉进噩梦以外,其余时间很少做梦,即便有也是关于往昔回忆的零碎片段。
可是这场梦却异常清晰。
他梦见自己在黑暗里漂浮,尽管周围一片漆黑,但他知道身体两侧是有墙壁的。
伸手摸索,能感觉出这是一个四方形的空间,指腹传回冰凉的触感,所谓的“墙壁”是一层玻璃。他像是旧时代鱼缸里的金鱼,在狭小的空间里连转身都困难。
不远处传来了啜泣声,低微又模糊不清,像是一个头被蒙住的人在袋子里哭泣。他循着声音找过去,发现头顶出现了一点光源,被光柱笼罩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戴蒙德?”伊瑟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被拉进了什么特殊的梦境,但在这个场景里他感觉不到恐惧,有的只有空虚、冰冷,就好象他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肉体。
“你在那里做什么?”
戴蒙德却好像听不见他的声音,低垂的头颅不断细微地抽动,似乎在哭泣,嘴里还喃喃自语,伊瑟凑近一些,听到他呼唤的是巴哈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