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智明白黑衣人是庆成王府被盗一案的关键人物,但他只与黑衣人短短的交过手一次,自己还差点死在他手上,对这黑衣人实在是所知甚少。
就在此时淳于智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按说他现在处于灵魂状态,活着的人是无法看见他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盯着他还是说是自己感觉错了?
淳于智环视内厅一圈,所有服侍的丫鬟都低着头侍立在一侧,王妃和朱审钧、朱审锴还有两位少夫人眼睛都只盯着庆成王,没有任何异样,这种被窥视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
“大哥,您说这盗匪究竟是何来路?我们王府守卫森严别说是一般的强盗,就是城内的官兵来也攻不是那么轻易拿下的,为什么会选择来我们王府盗窃呢?而且他们又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银子运出去的?就算当时府内护卫不知为何突然晕倒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但是昨夜城里并未宵禁,我们府内财物也不少,他们又是如何做到在这汾州城里如无人之地一样的呢?”朱审锴忍不住问道。
世子朱审钧显然早已想过这个问题,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我最担心的确是这些盗匪的身份。”
“大哥这话是何意?”朱审锴疑惑的问道。
朱审钧抬头望了望母亲才低声回答道:“你说的没错,寻常的盗匪显然不会将我们王府当做盗窃的目标,一般的盗匪就算想来我们王府,一般也只是盗些金银首饰,像这般搬空府库的手段绝不是一般的盗匪所为。而且我更担心的是这些盗匪抢走了这么多财物要用往何处?”
“大哥的意思是?”朱审锴好像有点明白了大哥的意思。
“没错,如果这些这些盗匪和那些造反的土匪有关呢?这些年陕西接连大旱,到处烽烟四起,各地匪患不断,朝廷一再下令剿匪,但这匪患却愈演愈烈。今年以来陕西匪患更是严重,接连攻破好几个府县,而且今年这些土匪攻破城池之后并未像往年一样抢走财物就流窜,竟然占了城池召集流民开仓放粮,大有起兵造反之意,陕西已经有好几个王府接连被这些土匪攻破,王府上下全部被杀,府内财物抢走用来招兵买马。虽然我们山西境内匪患尚不严重,但如果这些土匪将我们府内的财物也用来招兵买马呢?我们山西不是也要乱了吗?”朱审钧越说越激动,站起来继续说道:“要我说朝廷派来剿匪的都是些昏官,方法不对,对这些土匪不能……”
“好了!钧儿,不要再说了”王妃见朱审钧越说越激动打断道:“你父王平时是怎么教导的,不要插手朝廷事务。大明有律例藩王不得干涉地方事务。”显然包括王妃,朱审锴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世子的脾气。这位世子不像其他的藩王子孙一样,朱审钧平时特别关注朝廷的政策,每每与庆成王谈起总要挨一顿骂,但却依然如此。
“钧儿,锴儿,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你父王这里我来看着。”
“母亲……”朱审锴还要再劝却被王妃打断:“好了,不要说了,快回去。”
朱审钧两兄弟见母亲的话不容商量只得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母亲要注意身体啊。”朱审锴还是不忘嘱咐一句。
“知道了。”王妃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庆成王回道。
二人转身离开,世子妃和朱审锴的妻子秦氏也跟在夫君后面离去。
秦氏和世子妃领着各自的丫鬟走在一起,秦氏见世子妃身边的贴身丫鬟不在就问道:“嫂嫂,翠儿呢?我怎么有几天没看到她了?”
“三天前就不见了,怕是跑了,这两天府里出了这么大事我都没差人去找。”世子妃有点气愤的回答道。
“跑了?”
“怕是去找她那个相好的了,这个丫头……”两人边说边离开了内厅。
就在此时淳于智又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他,方向正是窗外。
淳于智猛然回头向窗户的方向看去,窗户紧闭,一张满是鲜血的脸清晰的透过窗户纸正盯着淳于智,接着消失不见。
尽管只是短短的一霎那,淳于智还是认出了这张脸,因为这张脸印象太深刻了,满脸的鲜血,一边脸上有一个大洞,牙齿外露,正是淳于智在王府大门外遇到的那个女鬼!
淳于智冲出内厅追了出去,远远的看到一角绿色的衫子从廊道消失。淳于智远远的跟在后面,女鬼回头看了一眼见淳于智追了上来脚步没停继续向前走去。穿过一道道走廊,一间间房屋直到走出了王府大门。
“站住,你是谁?”淳于智忍不住喊道。
女鬼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向前走,走的并不快,仿佛怕淳于智跟丢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