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少女没有回应，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长睫垂落，显然已经睡着了。

季凌空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慢吞吞地在少女身旁躺下，扯过一旁的毯子盖在两人身上。

日光明亮的房间里，两人横七竖八地躺在温暖柔软的被褥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回笼觉。

半小时后，门外响起敲门声，箜篌顶着乱糟糟的长发走过去打开门。

蒋茵神色怪异地站在门外，示意她往楼下看。

客厅沙发上，顾琴拘谨地坐着，穿着一身洗得泛白的长裙，咬着下唇望过来，“箜篌。”

箜篌接了杯温水，在她对面坐下，低头抿了一口。

“有事吗？”

顾琴抓着裙摆，柔柔一笑，“刚刚在路上看到你了，就过来打个招呼。”

“嗯。”少女不轻不重地应了声，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和看到一块石头、一颗野草一样，仿佛是不值得耗费心思的东西。

顾琴低头，掩饰眸中的恨意，再抬头已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她倾身一把攥住少女的手，用力至极，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箜篌，你帮帮我！张琪，张琪他不是人！他每天晚上喝醉了回来打我……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不然我会被他打死的！”

顾琴惊恐地抓着少女的手臂，尖锐的指甲在皮肤上划出红痕。

箜篌脸色沉了下来，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狠狠甩开。

顾琴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这个堂妹一向心软，怎么会甩开自己。

箜篌站起来，垂眸看着手臂上的抓痕，声音阴冷：“是吗？我怎么记得之前你说张琪对你言听计从、百般呵护，还劝顾箜篌找个强大的男人当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