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内心一片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尽管常年诵读佛书，但终究还是纸上读来的，未曾经历过，又何谈彻悟佛法。

他那徒弟三棒打死白骨精，虽说是妖精，幻化成人的时候，却和人差不多一样。

“老施主，请为贫僧解惑。”

唐三藏的眼中透露着一股渴望。他从哪些小妖口中知晓了这位老祖宗也对佛法很有研究，想必能够解决自己的疑惑。

北云可不是什么得道高僧，他有的只不过是后世开阔的见识而已，属于那种自己找支点就能撬起地球的杠精。他想要在佛法上说赢唐三藏，根本不可能。

但谁叫他还是个挂壁呢？尽管是不完整的挂壁。

‘老祖宗之威’可不是开玩笑的。

“三藏大师有何疑惑？”北云面露微笑。

“我那大徒弟孙悟空，虽说是降妖伏魔，神通广大，却总是轻易伤人性命。我本肉眼凡胎，又如何辩得妖魔真假？因此一气之下便赶走了他。”唐三藏顿了顿，“但妖魔也是性命...”

“我误会了悟空。”唐三藏的语气越来越弱。

昨夜，小妖们窃窃私语，唐三藏倒是听了个真真切切。

“我有一个兄弟，他师父九十大寿，他揭穿了前来送礼的一个妖王真面目，结果被他师父误会，赶了出去，想不开，跑的去五庄观偷果子吃。但那哪有好果子吃，被那神通广大的仙人给灭了。可怜了我那一片好心的兄弟！”

“没错，我也听我一个熊族的兄弟说过，他有一个兄弟......”

小妖们的话在唐僧脑海中不断响起，半晚甚至做了噩梦，梦见自己的大徒弟孙悟空痛斥自己的无情无义。

北云望着面露自责的唐三藏，嘿嘿，人生导师老祖宗上线。

“法师何必为此疑惑。妖和人一样，人分善人、恶人，妖分好妖、坏妖。好妖不杀，坏妖当诛，当是如此。”

“阿弥陀佛，错在贫僧。”

唐三藏垂头丧气，因为自己的不称职而自恼，却突然听到北云厉声喝道。

“不，你没错，是你的佛错了！你信错了佛，自然会疑惑！”

老祖宗之威，启动！

唐三藏本就是如来座下金蝉子转世，对佛陀一向尊重的很，又岂能容忍他人侮辱自己的佛。

他想还嘴，却看见北云身上亮晃晃的佛光。

这是一尊佛陀！

唐三藏就要拜倒，却又听见北云说道。

“佛经有云，众生皆可成佛，众生皆为平等，不知可对？”

唐三藏回了一句，“善哉。”

“既然如此，那我问你，为何那些佛是坐在莲花台上，受人供奉？那信徒祈愿，还要捐香火，耗费大量钱财。这样的佛何来众生平等，又如何能众生成佛？”

“这...”

唐三藏一时之间说不出话，脑海之中已是懵然一片。

他的佛心崩了，在北云的老祖宗光环下崩了个粉碎。

北云的笑容愈发舒展，镇压西方二圣已经迈出了一小步。虽说有可能引来大能注意，但残缺的系统也是系统，足以屏蔽这些大能的推算。

望着北云那灿烂的笑容，唐三藏愈发迷茫。

可是，这些话明明是从眼前的佛祖口中说出。

“我的佛，我的佛...”

唐三藏口中不断念叨。

“我的佛，是如来，是如来错了，不是佛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