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顿饭功夫,果然来了三四个人,大家把彼此身上的绳子依次打结,抛下山涧。猎人上山打猎,身上一般携带有结实的绳子,一是绑缚猎物用,二是协助攀爬用,因此此时能派上用场。
杜恒残命得以保存,掏出金叶子,每个猎人给了一片,算作救命酬劳,另外又拿出三片金叶子,嘱咐猎人把桥修好,然后再三道谢后告辞而去。
回到横江村,两天两夜没吃东西,又挨冻经怕了许久,已经筋疲力尽,随便进了一家饭馆草草吃过饭,体力恢复,满肚子郁积这怒火,正想着就去找三哭门算账,把他那臭老巢捣个稀巴烂。转念一想,三哭门老巢在哪,实力如何,自己一无所知,不知己知彼,又怎能贸然行动呢,不如前去找吕一诚夫妇再做打算,就一路顺着街道往苏钰钰早餐店来了。
苏钰钰早餐店街前一大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排起了长队。杜恒正奇怪纳闷,小跑过去,看见众人在领食物。苏钰钰,何娇娇,店小二正在分发餐食。杜恒走到苏钰钰身旁,笑道:“嫂子,今天生意这么好?”何娇娇看了见杜恒,正在忙中,没办法说话,只有苏钰钰看见杜恒一阵惊喜,一遍分发餐食,一边责备道:“哪里生意好了,这两天没一个客人。今天,我和你大哥商量,如今瘟疫盛兴,很多难民流浪到横江村,索性就免费派餐救济这些老百姓了。哎,对了,这两天你去哪里了,也不通气一声,我和你大哥还有娇娇,找你不到,都愁的发慌了,这不,你大哥现在还在外面找你呢。”杜恒抱歉道:“让哥哥嫂嫂担心了,说来话长,我这是遭了小人暗算,困在一处两三天出不来,一时间也说不清楚,等大家清闲些再说吧。”
正好吕一诚此时怒气冲冲从街道上另一头走过来,一脸的凝重严肃,对苏钰钰道:“岂有此理,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贼,竟然敢把我们平安镖局的镖旗偷了去。还在镖局大门墙上写字极尽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是抓到此贼,非狠狠教训他不可。”苏钰钰听罢,也一脸凝重起来,说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咄咄怪事?”杜恒在旁边听得清楚,联想前两天的自己被三哭门捉弄的事情,推想镖局的事情莫非也是三哭门搞鬼。脱口道:“莫非是三哭门使坏?”吕一诚这才注意到杜恒在身边,忙说道:“兄弟原来在这里,为兄这两天到处找你。你方才说三哭门,这没边的事情怎么扯一块了呢,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杜恒正待开口说,街前排着长队的人群忽然间一阵恐慌,骚乱起来,众人惊叫:“着火了,着火了。”随后边向四处逃窜。左右邻居商铺似乎也看到了火势,早已经提水桶等工具来救火。
杜恒,吕一诚,苏钰钰,何娇娇等人正诧异不已,回过神来才察觉身后一片红光,明晃晃,亮堂堂,。转身一看,正是自己家的早餐店在冒着熊熊烈火,火趁风势,早已经哔哔啵啵的烧了起来,大半房子都在火海当中。众人急忙救火,虽然人多,哪里救得极,烧了半天,早成了一片瓦砾场,辛亏及时切断两头火势,不曾蔓延烧及邻居。
吕一诚,苏钰钰,杜恒,何娇娇也不觉得惋惜,毕竟人安然无恙。不过折腾半天,筋疲力尽,彼此相对无言,想坐下说话,却没有了地方,最后还是在斜对面的饭馆开了个包间点餐坐了下来,饭后,彼此就聊了起来。
吕一诚道:“兄弟方才说,镖旗被盗跟三哭门有关,这具体是什么情况呢?”
杜恒此时也不确定是否镖旗一事真是三哭门所为,当即把自己如何被三哭门的人骗至黑风坳,掉入山谷差点小命不保一事详细说与三人听,随即又道:“前两天嫂子打倒三哭门八人,会不会是他们寻仇来了,先把我骗走,然后到大哥镖局捣乱,眼前又烧了早餐店。这些事总不会都是偶然的吧?”
何娇娇道:“说不定这两天早餐店没有一个人进店也是三哭门在背后捣的鬼。”
苏钰钰眉头紧皱,道:“这早餐店本来是我打发时间的去处,也从不指望赚钱,烧了也不觉得有什么损失。只是,这三哭门如果真的对付我们,只耍阴招,不当面锣对面鼓,明刀明枪的干,那倒要提起精神提防了。”
吕一诚道:“这确实是要认真对待的。我们常年在外面走镖,自然对江湖派别要特别清楚,才能黑白两道关系处理好,路才走的通,这碗饭才吃的顺畅。只是这三哭门是在一缕香姑娘林诗韵失踪以后才出现的,格外神秘,究竟什么来头,实力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三哭门一在横江露面,我们多方打听,也只是知道他们总舵主叫李忠林。其他的情况就一无所知了。”
杜恒沉吟一会道:“就算三哭门再神秘,这几天我们接触的三哭门中的人,武功都稀松平常,前两天遇到的瘦削卑鄙男子倒是有两下身手,功夫在我之上。但他不敢跟我正面交手,估计也是高不到哪里去。就算他们在背后使暗箭,只要我们小心提防,抓到他们一个人,询问出三哭门老巢,到时候直接把它连根拔起,看他们还嚣张。”
吕一诚表情严肃,道:“如果真如兄弟所说,固然好办,怕就怕这个三哭门背景不一般。要是它和剑神岑刚,一缕香姑娘林诗韵失踪的事情有关,或者是背后主谋。那凭剑神和一缕香姑娘盖世武功,才智过人都尚且欲罢不能,我们……”他欲言又止,眼神中掠过一丝恐惧,终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苏钰钰伸出左手覆在吕一诚右手手掌上,微笑道:“正面对敌,三哭门不是每次都败在我们手上了吗?眼下它偷偷摸摸搞阴谋诡计,就是明显实力不是我们对手,通过这些下三滥手段来吓唬我们,让我们在整天瞎猜想中乱了方寸,神经错乱进而自己先自崩溃,败给自己。他们越是搞这些阴谋,我们就是越要振作,不落他们圈套才是。”
何娇娇道:“正是,正是,姐姐说的有道理,我们就是不能怕了他们。要让他们怕我们才对。”
杜恒也说道:“我们先不去想他又没有强大背景,从他们的做派看眼下他就明显比我们弱小。既然他们想让我们害怕,我们为何不能主动出击让他们害怕,我们就应该以攻为守才对。”
吕一诚何尝惧怕,他只是深深爱自己的妻子苏钰钰,不想因为一个小小的三哭门搅乱他们夫妻二人幸福宁静的生活,眼下麻烦找上们来,身家财物家业他都毫无可惜,只是可惜了打破了夫妻二人和和美美的甜蜜生活。看到自己妻子也比自己看的开,吕一诚也放开了顾忌,道:“既然我们大家都一条心,都不是泥捏的软包。那就跟三哭门杠上一把,管他耍什么花招,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机行事,兄弟说的对,如果有机会,我们也要主动进攻。眼下我们就好好筹备一下。”
杜恒看到吕一诚坚决对付三哭门,有些激动。道:“三哭门那个戴着斗笠的瘦削男子,显然是故意遮挡面孔不让我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他如此骚操作,必然是经常在这横江街,或者村里经常露面的,横江巴掌大的地方,只要咱们留心,要找一个人,估计不难,况且,他虽然戴了斗笠,但他身材瘦削,且动作特征异于常人,只要再次相遇,他肯定骗不过我眼睛。如果能够找到他,把他抓来盘问他关于三哭门的一些信息,那就好办的多了。”
何娇娇兴奋道:“还有,还有,他们一直想抓我回去。如果我单独一人走在街上,那……”
苏钰钰拍手赞道:“诱敌上钩,引蛇出洞。小妹果然脑子转弯快。只是……只是让小妹置身险地,你又不会武功,倒是不放心的很。”
杜恒道:“大哥,嫂子,我三人在暗中保护,娇娇应该是非常安全的。况且,他们要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弱女子,想必来的人武功也不会高强到哪里去。只要他们一出现,嫂子负责救护娇娇,我和大哥抓一两个三哭门的人回来审问。事情不就成了吗?”
吕一诚拍手赞成,四人沿着这个思路详细的制定了路线,时间,突发情况的处置,以及抓到三哭门的人在哪里审问,都一一的商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