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我有点被打动。
我在来米花公司之前从未对我的上司有过任何品格方面的幻想。
我自认是一个抗打击能力强的女生,本科学地质勘探的时候,在荒郊野岭睡过好几次帐篷,研究生学习殡仪技术管理的时候,面对逝者,我的脸色不变一分一毫。
可没想到做了最坏的打算的我,到如今却变成一个戴着有色眼镜的人,我之前对萧旭的种种偏见有点过于偏激了。
萧旭忖度半天,终于开口,我面带柔和的笑倾身过去,恭顺地倾听。
萧旭:“有关白乐光的事情……恩……其实他是骑自行车出门买菜,闯了红绿灯被撞死的,他得负全责。“
我:“额……”
我想打听的不是这个啊!
我哭笑不得,脸上阴晴交错,萧旭看着我的表情问:“你三叉神经疼?”
我:“没有,我溃疡发作了。”萧旭是一个神奇的存在,看来我得好好钻研一下那本资料。
令我错愕的交谈过后,我便因为疲惫深深地睡了过去。
两个多小时后我们到达了重庆江北机场。
在飞机落地滑行的时候,萧旭问我有没有来过重庆,我穿上羽绒服,静电噼里啪啦地响,把头发从衣领中抻出来,像过年祭祀放鞭炮一样。
我回答:“曾经为了社会实践去过成都,重庆跟成都应该差不多吧。”
萧旭东西少,此刻翘着二郎腿坐在原位,仰着头看我忙活,他的目光太过直白,像无知的幼童毫无顾忌地盯着你看,我只想一巴掌盖在那双黑瞳熠熠的双眼上。
他像个学生,有着很多傻乎乎的问题,萧旭问:“什么是社会实践?”
我:“就是深入黑社会探查情况。”
萧旭惊讶地眨巴眼睛,“那岂不是很危险?!”
我:“对啊,所以别随便招惹我,我上面有人。”转念仔细想想,萧旭从来没有招惹过我,尚方不喜欢我也是因为我自己工作态度不端正,自找的。
我有些惭愧,回他一个微笑,“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熬到凌晨五点来接机的人比我预想的还要多,这架势貌似重庆粉丝不输北京粉丝。
扛着大炮,此刻五百度近视眼的粉丝秒变双眼五点二,其他同乘的旅客四散而逃,离萧旭越远越好。
直到坐上了接机保姆车,那声响彻天际的“乖崽儿阿伦娃儿雄起!整啥子我们都支持你!“还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