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这一问，一下子激起了在场所有人大惊小怪的猜疑。

其实桃夭心里是很紧张害怕的，但不知道是太害怕了还是怎么了，她竟就这样呆呆地望着琼华，直到身边的司禄从后面狠踹一脚，她这才顺势跪伏下来。

琼华对桃夭的反应不以为意，又上前一步，问到：“方才司禄说你是在下届有着十分凄惨的遭遇，他恰好路过点化你成仙，可猊崖兽又一口指证你是一只妖。”

“我却想听你自己说，你究竟是何人。”看似清平的语调却带着不可忽视的杀意。

桃夭跪伏着，一脸虚脱地偷偷朝司禄递了一个“你胡诌成这样，叫我怎么编”的眼神，司禄也看向桃夭，眼里一副“想活就编下去，我又能怎样”的眼神。

桃夭十分绝望，定神一想，竟想出了司禄常跟自己当笑话讲的司命写的命簿本子里的故事，她深深吸口气，稳住音调回答：“回仙尊，婢本是下届荒泽山上的一名村妇，听司禄星君告诉我，那日他正好下届办事，路过荒泽山，却看见我被山中蛇妖兔精分吃撕咬，所以出手相助。那蛇妖兔精是我之前在狐狸洞里救下的，却没想到对我恩将仇报。星君虽然出手救我，但我还是惨死，星君说我是十世善人，所以点拨渡化我一番，消除了我心中的怨恨，便因此得以飞仙。”

在司禄和司命一副“真是可塑之才的”眼神里，桃夭定定下拜道：“然而虽然飞升为仙，但我却将前尘往事都忘了。据说是死前的记忆太过痛苦，无法完全超度，所以只有忘却一途。婢想，猊崖神兽应是感知到了婢身上留下的那些妖的气息，婢刚飞升不久，猜想应是业念还未净除。”

桃夭说完，又是恭身一拜。

“所以你刚才说的这些，都是后来跟着司禄上来以后，他告诉你的？”

“是。”

“包括你原本是谁，因何而死，又因何成仙？”

“是。”

“所以你之前究竟是不是十世善人，究竟是人还是妖你也都不知情？”琼华再次逼问。

桃夭心里猛地颠簸一下，心里一横，答道：“是！”

琼华缄口不言，却看向司禄，一副“你把故事编成这样也可以？”的眼神，司禄去不敢看他，只是一副正直悲愤的样子，似是感慨桃夭遭遇的表情。

他轻轻挥手，示意猊崖兽再次上来好好观察。桃夭揣着快要蹦出来的一颗心，强装镇定，却大气不敢出一口。

猊崖兽绕了好几圈，歪着兽脑似是十分困惑的样子，不甘心却又十分警惕地看着桃夭，慢慢摇了摇头。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