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托物言志诗。
是明代政治家于谦的一首脍炙人口的传世之作。
于谦从小学习刻苦,并且志向远大。相传一日,他偶然来到石灰窑,看到师傅们正在煅烧石灰。一块块青黑色的山石,经过熊熊烈焰的焚烧后,竟变成了洁白无瑕的石灰。他有感而发,写下了这首《石灰吟》,便是他人生的追求。
这是一首纯粹的诗。
诗文里面描写的也完全都是烧制石灰的过程,却给人截然不同的感官,这才是这首诗伟大的地方。
借物喻人,拖物寄怀。
马远兮就是要用这首诗表达自己的清白。
武监军显然没想到,马远兮这小子居然玩出这一手。
这诗表面上赞美石灰,实际上是表达自己的清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危机的时刻,写出如此诗句,当真是妖孽无疑啊!
这小子太贼了,自己明明说了不听案情,这是非逼着他就范啊,不听都不行!
武监军却不上当,既然你说的是石灰,那么我就跟你说石灰的事情好了。
“镇北将军,你听小马这诗,说明咱们营帐中的石灰真的不错啊!回头给我监军府送一些,我也修缮修缮府邸。”武监军豪声道。
镇北将军可不是单纯的武夫,他少年时候也是每日读书的,若是从文,或许也能混个小官当当。这诗的奇妙,让他瞬间就相信,眼前这人不是奸细。
文由心生,真正的奸细是写不出如此朴实自然,感染力迸发的诗句的。
“此事简单,明日我派工匠将监军府翻新一下就好,就用新军这边的石灰。”既然你武监军装糊涂,镇北将军就要看看到底玩的是什么花样。
其余三位千夫长倒是不太懂,也没从两位大人的身上看出什么,只是默不作声的等着武监军办完事。
马远兮却要哭了。
我这诗是借物喻人啊!
你一个随口能说出成语出处的大学者,居然听不懂我的言下之意?你这官是花钱买的吧?
“武监军,我说的是要留清白在人间啊!我是清白的啊!您没听清楚么?”马远兮哭丧着驴蛋脸,苦呵呵的求助者,哀嚎着。
武监军却故做不懂的说道:“这石灰若想清白,就要有粉骨碎身全不怕的精神。”说完坐到了镇北将军对面的位置,也是开始不置一言。
吴千夫长一听大乐,这武监军都想让马远兮粉身碎骨了,看来今天他死定了。“监军大人,镇北将军,我继续审案了?”
“可以!”镇北将军点点头,武监军也没有出言反对,这更令吴千夫长喜上眉梢,暗道这小子死定了!
“来人啊,将马远兮拖出去重打一百军棍。“
执法兵立刻上前,就要将马远兮拖走。
“住手!“一个老迈的声音再次打断了吴千夫长的命令。
吴千夫长闻言极怒,他是新军执法官,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断,这种心情放到谁身上都不会愉快。
“门外之人扰乱执法,与马远兮同罪,直接重打一百军棍。”在宁古塔,能让吴千夫长忌讳的人都在屋里了,吴千夫长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说。
“牛青殇,你手下的小子脾气挺大啊!”一位白发须眉老者步入军法处,一身襦袍,语态谦祥。
镇北将军臀下生钉,猛跃而起,两步跑到这位身旁。
“王帝师,您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去接您啊!“这一刻的镇北将军就如同青铜遇到了王者,小学生遇到了校长,恭恭敬敬,严谨恭俭。
武监军也恭敬地起身行礼,没有再坐下。
三位千夫长更是见鬼的模样,在他们眼中,镇北将军就如同宁古塔皇帝一样的存在,武监军更像是太上皇,这样的配置,却对眼前的老者毕恭毕敬,这无疑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马远兮怔怔的看着读书老爷,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老爷子的身份,并且有许多猜想。失势的王爷,朝中的大官。
当谜底揭开的那一刹那,马远兮还是精震神魂。
王帝师?
皇帝的老师?这是多牛逼的身份?怪不得敢指着皇帝鼻子骂人,老师骂学生天经地义啊!
“老爷子,你可算来了,救救我吧!“拉住读书老爷的腿,在读书老爷的裤腿上抹了一把鼻涕两把泪。相对于武监军的和善,读书老爷对他关照更胜于子侄,情如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