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百将走了,训练还在继续。
这里毕竟是军队,后秦的律法对于军队违纪惩罚颇重,所以其他人不乏有挨打的,也有还在苦苦坚持站军姿的,纵使心中燃起滔天的怒火,也没人敢在操练之时爆发出来。
军队训练中忤逆上官,被一刀砍了,也是白白送死。
半小时后,当吴百将回来的时候,傻眼了!
地上洋洋洒洒趴着一大片,都是刚刚挨过军棍的守备营兵士。
“姓马的,今日我叫你付出代价!”吴百将恨毒了马远兮,吐字如钉,心中更加疯狂的憎恨起来。
“好啊!我拭目以待!”马远兮满不在意,反正梁子已经接下来,他即便服软,对方也绝不会放过他。这时马远兮注意到,吴百将不是自己回来的,随行还有两个兵士。
“你是马远兮吧?我是军法处的,吴千夫长叫你过去问话。”语气生硬,毫不客气。
马远兮并不惊慌,他确实是按照新军八营的方法在训练,这点小事,吴百将还扳不倒自己。
……
军法处。
似乎千夫长也觉得这里太过简陋,里里外外有些工匠忙于修缮,随处可见木桩,泥沙和石灰,两边的墙壁也粉饰了大半。
一行四人行至内堂。
“报告千夫长,马远兮带到。”两名执法兵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见过千夫长!”马远兮躬身行礼,这是军中的规矩。
“大胆!马远兮!竟敢罔顾军令,我让你训练守备营,你竟然不给饭吃,还挨个打板子。现在我罚你一百军棍,你可有意见?”吴千夫长居高临下,看得出极为气愤。
“吴千夫长,您误会了,我没有罔顾军令,一切都是按照您的意思,使用新军八营的方法。”马远兮对此丝毫不慌。
“放屁,你就是故意的,一大早就给我们叫醒,还罚我们不许吃饭。”吴百将不乐意了。
马远兮立刻解释道:“新军八营就是如此,清晨起床,列队速度慢的,必须罚俯卧撑一百,吴百将若是不信,尽管去问问就是了。”
“那你还让我们在那里站军姿,一动不许动,稍微活动一下,就罚一百俯卧撑,做不完就打一百军棍,我的战士都已经躺下一大片了,怕是养伤都至少要半个月。姓马的,我问你,我怎么从没见过新军八营有这么多人挨了军棍的?”吴百将气急败坏。
马远兮轻蔑的一笑。“吴百将,你手下的兵被你带废了。新军八营的战士站军姿从来都不会乱动,即便有乱动的,只要做一百俯卧撑就可以了。你手下尽是废物,不代表新军八营的战士们不行。”
吴百将被马远兮的话说得愣住了,一时之间也无法判断这话的真假。
马远兮得意啊,这其实是一个连环坑。从早上军中起床那一刻,就已经意味着守备营掉坑里了。新军八营的兵士列队神速,别说五分钟,三分钟足矣。只要能及时列队,就能吃早饭,那么即使再罚一百俯卧撑,也完全不是问题,要知道他们可是经常能吃到羊肉的人,体能绝对跟得上。
同样的事情,苦练许久的新军八营完全可以驾驭,第一次操练的守备营能承受才怪。
吴百将被气的无话可说,另一边的马远兮却不介意伤口上撒盐。“吴千夫长,守备营的兵士太弱了,一个个废物得不成样子,不如让我去训练新军六营吧!”
吴千夫长一时拿不定主意,看向自己干儿子,眼神中也尽是失望。
吴百将感受着干爹的眼神,心中如置冰窟。扫视了一周,都是自己人。心一狠,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一把塞进马远兮的怀里。小声在马远兮耳边说道:“马远兮,这是你逼我的!”
马远兮这才反应过来,入手之物是一封信,封面上写着:马远兮亲启。
“吴百将,你这是做什么?为何往我怀中塞入这封信?“
吴百将却满脸恶笑。“马远兮,这封信明明是你的,不信你问问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