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这十全汤补身子,又能缓解你那头疼症,爱妃可要好好享用,早日为朕诞下皇子。”
一番话说得长孙幼仪脸红到了耳根,饶是已经服侍了永铭近十年,长孙幼仪还是感到一丝羞怯,连连用手去推永铭,嘴里娇嗔道:“皇上——”
“朕看云兮送来的那个宫女,叫什么锦儿的,倒是挺用心的,手都成那模样了,还想着孝敬你。”永铭随意的提了一句。
长孙幼仪的脸色微变,却不发作,只道:“皇上可是怪臣妾心狠了?”
“朕可没这意思,朕都听见了,你不是叫她下去歇着。朕还不知道你的心,你是最善良不过的。”
长孙幼仪微微一笑,道:“我哪里有皇后的心善,不过是瞅着那孩子可怜罢了。那孩子是个实心眼的,臣妾对她好,她就想着要十倍百倍的来还呢。”
“对了,朕听说你今日把那多子多福珍宝柜赏给顺才人了?”永铭说着,眼睛往平日里放那珍宝柜的地方看,果然那珍宝柜已经不在,只留下空荡荡的一处。
“那点子小恩小惠的,算不得什么。”长孙幼仪道,“怎的惊动了皇上。”
“那珍宝柜还带着原先放在上面的好几个缠枝莲青花瓷瓶,还有老缅国进贡的大红珊瑚摆件呢。”锦心道,“娘娘素日里喜爱的一些首饰,可都还放在那抽屉里……”
“锦心,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下去吧。”长孙幼仪假意道:“皇上别听那丫头胡说,不过是些小玩意儿罢了。”
“你倒真是舍得。”永铭若有所思道:“那珍宝柜搬走了,屋里倒显得空荡荡的,还是得摆个什么才行。朕知道一般的东西你也瞧不上,便赏你个新得来的屏风吧。”
一边喊李英进来,一边朗声道:“去吩咐人把朕新得的那个屏风给萧淑妃送来,现在就去办!”
李英迟疑了一下,道:“皇上忘记了,那块凤穿牡丹的屏风,昨儿个早上皇上已经命人送去长庆宫了。”
长孙幼仪的脸色登时变了,心里一把无名的怒火烧了起来。自己左算右算,算不到那屏风居然已经送到皇后宫里去了,害得她赏了那么些东西给那个新晋的才人,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却落了空。
但皇上此刻还在这里,她只得将一股气憋在心不发,面上讪讪笑道:“皇上有这心就行了,臣妾把东西赏给顺才人,又不是为了得皇上的赏赐。臣妾是为了后宫姐妹和睦,因而才赏的。”
“朕记得那珍宝柜是当年一同赏了你和皇后的。”永铭笑道,“你能舍得给顺才人,也是为了后宫和睦,让朕能够专心于朝政,朕怎么能不赏你。”
说罢,转而看向李英道:“你可是糊涂了?朕说的是那块喜上眉梢的屏风,前些时日才从江南运来的!”
“奴才糊涂!打嘴!”李英说着,自行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又道:“奴才这就去着人把屏风送来。”
不多时,便有人抬了那喜上眉梢的屏风来,摆在了原来放多子多福珍宝柜的位置。
只见那漆黑油亮的乌木上,镂空雕着一对喜鹊在盛开的梅枝上鸣叫的图案,雕的十分逼真,栩栩如生。
长孙幼仪看着那屏风,气不打一处来,却还不得不违心的对永铭道:“多谢皇上宠爱,这屏风当真是美极了。”
心里的滋味,只有长孙幼仪自己知晓。喜鹊就是喜鹊,永远也变不成凤凰!
那一夜,因着长孙幼仪头疼,且又大赏了新人,永铭再次歇在了合春宫。似乎忘记了那僻静偏远的听雨轩,还有一个女子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