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说你老牛啃嫩草的!”
杨影枫差点一口喷出来!谢真今年四十四岁,刚好大卢晓依十八岁。
里面立时传来几声轻笑,还有卢晓依恼羞成怒的呵斥声,“婉宁!还不闭上你这张嘴!”
杨影枫虽然看不到,但可以想象里面的尴尬,他师父一定有一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这对自己不是什么好事,三十六计走为上!
杨影枫准备开溜,但刚刚差点喷出来的动作还是太大,被尴尬恼怒无比的谢真听得清清楚楚,其实若非受伤,杨影枫这般躲着是瞒不过他的。
“枫儿!在外面鬼鬼祟祟做什么?还不给为师进来!”
闹吧,引火烧身了。杨影枫呲牙咧嘴的走了进去,看见谢真半坐在床上,旁边站着栖霞五子,其中卢晓依站在谢真旁边,眼睛却羞恼的盯着口无遮拦的江婉宁。
江婉宁一脸无辜,看到杨影枫进来的时候,剜了他一眼。
杨影枫暗道无辜,“嘿,师父,这几位栖霞派的姑娘说是您的旧识,我就顺便把她们带来了。”
谢真一阵无语,见徒弟推得一干二净,又没有帮自己挡刀的打算,便说道:“几位姑娘,谢某有伤在身,已感疲乏,请让小徒替谢某好好招待各位。枫儿,这天权峰上,尚有几处景色不错,你且先带几位姑娘去欣赏一番。”
杨影枫眼珠咕噜咕噜一转,不知想些什么,笑着开口道:“徒儿谨遵师命!这天权峰的望舒台是整个武当山的绝景。白日,上可览云雾蒸霞,下可见山花烂漫,近可窥仙气缭绕,远可观市井人家,但都不及夜间风景。”
杨影枫口才便给,一句话便将栖霞五子引得神而往之,便谢真都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认真欣赏过望舒台的景色。
江婉宁见杨影枫打住,她是个急性子,又刚好十六七岁,处于爱幻想的年纪,便追问道:“夜间又有何妙处?”
杨影枫看了眼谢真,又看了眼卢晓依,微笑道:“因为夜间天空很低,可见银河,可寻牛郎,可探织女,若是愿意,以手为引,以绢为桥,运起轻功,踏足其上,便能助那二人终成眷属,你说美不美。”
江婉宁尚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一听杨影枫这般形容,立刻悠然神往,恨不能立马前去观景。
倒是其他几人都明白杨影枫言语中的暗示,便听到一名栖霞弟子奚落道:“唉,一个古板的牛鼻子,不知为何却能教出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弟子来,有时候我们真怀疑谢道长你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谢真此时真的很想解释,杨影枫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是多么老实的一个孩子,自那次受伤醒来后,神智大开,便如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知该为之欣喜还是该为之心忧,总之谢真此时挺闹心的。
卢晓依脸色一红,便往房外走去,待走到房门口时,突然回过头,“谢……谢道长,可否告知你的伤是何人所为吗?”
谢真眼神一凝,“此乃谢某私事,多谢卢姑娘关心了。”
卢晓依失望的走出房间,其余几名师妹互相对视一眼,都是无声的叹息,也跟了出去。江婉宁则是硬拉着杨影枫,一边问这问那的走了出来。
带栖霞五子游览天权峰景物到晚上的杨影枫,深深有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受。
栖霞五子都是活泼性子,还偏偏是年纪越轻的则越活泼,比如江婉宁,就是个好动的性子。除了望舒台,还硬拉着自己看了天权峰上好几处景点,有些景点存在故事,便让自己说。有些景点没有故事,杨影枫又嘴贱的自己编了一些,偏偏他口才又好,编造下来,这些姑娘都是喜欢非常,便更不放他走了。
直到这么晚,她们掌门前来寻人,这才放杨影枫离去。不过杨影枫是真想给自己师父牵段红线,经过相处,杨影枫觉得卢晓依确实是个不错的姑娘,热情大方,敢爱敢恨,又是一往情深,绝对是个值得珍惜的女子。
可惜师父还真是个捂不烂的金刚石,道心极其坚定,杨影枫也毫无办法。
晚上回到天旋峰后,练了一会功夫,左右无事,便如平时一般到母亲墓前打扫一下。这是杨影枫本体意识流下的习惯,如果是郭乘风未曾夺舍前,杨影枫一有心事就会到母亲墓前倾诉。甚至在受人欺负后,会在母亲墓前睡着,仿佛在这里才能心安。
夺舍后,郭乘风的意识占据主导,便少了那许多的依恋之情,但每日的打扫同样很虔诚很认真。
此时杨影枫来到母亲墓前时,却发现了一个人对着他母亲的坟墓,似乎站了很久,那人也发现了杨影枫。两人一对视,杨影枫才发现原来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