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想好了，只要季瑶说“不”那他也不会强迫她跟他一样，为了家族利益而埋葬自己的爱情。

季瑶很好，他不值得她这样对他。

可令他意外的是，季瑶却只是勾唇轻笑一声声音柔柔的开口:“我们生在豪门，一出生家族就给了我们无限的荣华富贵，给了我们富裕的生活，可同时我们得到的越多，我们的自由也就越少，恶俗的联姻是我们第一个失去的自由。”

“如果，我今天跟你不联姻了，我的家族照样会再给我找别人联姻。而且我的家族不缺我这么一个女儿，我倒不如给自己留条后路。”

季瑶的眉目开始冷了，可她抬眸看向顾时的瞬间，嘴角的笑意却丝毫不变:“所以，比起跟别人联姻我倒不如跟你。”

季瑶把自己的想法丝毫不差的全部摊出来跟顾时说了。

季瑶说的那些话很现实，顾时微微蹙眉，声调清冷的动唇:“你利用我？”

季瑶闻言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你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我？”此时季瑶身上褪去平日里的温温柔柔眼眸中只有冷艳和强势，仿佛这才是真实的她，一直藏在虚伪的面具下，真实的她:“你之所以想和我订婚，是因为你不想再伤害余念，你知道余念放不下你，所以你想我们订婚，那样她就会彻彻底底的对你死心，离开你，你不想拖累她一辈子。”

顾时被说中心中所想的，心底有些小小的惊讶，他垂下眉眼，低低的扯了扯唇角:“你很聪明。”

顾时瞥了眼窗外纷纷扬扬的世界，声调也愈来愈清冷的开口:“季小姐真是长得一口好嘴，这样一来，看似最可怜的人，可到头来的利益最大的赢家却还是你。”

面对顾时直白的讽刺，季瑶皮笑肉不笑:“我们订婚，我拿回属于我的股份后，你可以提出解除婚姻，你也照样还可以跟余念在一起，你也不亏。”

顾时嗤笑一声冷漠视线与季瑶好看的眼眸在半空中撞在一起，像是在默契的同意了。

事情解决了，季瑶见顾时几次抬手腕看时间像是赶时间一样，也开口让他先走，顾时闻言，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去结账。

季瑶安安静静地坐在她的位置上，温柔的小脸上的笑意随着顾时越来越远的身影，也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了。

季瑶明白爱与被爱的区别，同时她也知道顾时是有多爱余念，她自己把这件事情提出来，总比听见顾时亲口跟她说的感受好。

其实，一开始她是真的很喜欢顾时，虽然顾时待她不会像别的女生冷冰冰的，但是她知道他们之间还是有一层无法戳破的膜隔着。

她也知道余念在他心中的位置是无法代替的，她一开始会生气，会羡慕，她和余念同校，所以当年许景安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她也有所听闻，其实有很多次她在想如果跟顾时说余念找男朋友了，他会不会就忘了余念，这样她就有机会跟他在一起了，可她没有。

她相信时间会让顾时发现其实他身后还有她陪着他，可余念的存在告诉她现实是不会的，在顾时眼里只有余念，她爱他可他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