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狂风骤雨,屋内熏笼暖炉。
嗯,适合睡觉的天气。特别适合一夜没睡的人。
于是二人这一觉都睡到了下午,陆仲安错过了上朝,赵子遇错过了刑部点卯。
睁开眼睛,赵子遇花了好长时间,才搞明白自己的处境,惊得就要坐起来,却被身后的人一捞,又按进了被子里。
“别动。”他缓缓收紧手臂,把脸埋进她的发丝。
暖炉的余温,混着她发梢上浅淡的药香,令人迷醉。
贴近的心跳,平静而柔软的小狐狸,想要永远霸占着这样漂亮的皮毛,永远依偎。
赵子遇没有心情跟他继续躺在这里,她挣开他,就要披衣起身,外面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听说仲安生病了?”
是李怀石。
赵子遇吓了一跳,怔愣间,陆仲安将她拉回怀里。
“仲安。”不顾长吉劝阻,李怀石推门而入,难得小声询问:“还没醒吗?”
“我听说你请了病假,真叫人担忧。”
赵子遇裹在被子里,心惊胆战地听着,生怕这个不分场合的李怀石,像上次陆昭那般。而她边上这人,倒是坦然的很。
“没什么大碍。”不等李怀石走进来,陆仲安用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更衣起身。
“只是天气骤然变冷,染了些风寒罢了。”
“难怪。”李怀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笑道:“你是不是把守成也传染了?我见刑部那边也在找人呢,今日还问我要人呢,说是守成没去。”
传染个鬼?
赵子遇真想跳起来,狠狠踹一脚装病的人。
“你这脸上,是怎么回事?”李怀石好奇地指了指他脸上和脖子上的伤痕。
啊,这这……
赵子遇躲在被子里,都觉得自己的脸烧得滚烫。
陆仲安若无其事地道:“狐狸挠的。”
“狐狸?”李怀石更好奇了:“你这里还养了狐狸?在哪儿呢?给我瞅瞅!”
陆仲安勾唇,淡淡道:“不过是一只不听话的野狐狸罢了。”
野的?李怀石顿时唏嘘:“哎呀,狐狸这东西野性难除,不好驯服,养不熟的。我看你啊,以后还是小心,万一被挠到眼睛,可就太危险了!”
“无妨。”陆仲安点头:“已经驯服了。”
驯服个锤锤!赵子遇真想破口大骂。
“真的假的?”李怀石一脸的匪夷所思:“你能驯服一只野狐狸?”
“不。”陆仲安不以为意:“它把我驯服了。”
李怀石望着他脖子上的血痕,嘴角不免抽了抽:“这倒是看出来了。”
又寒暄了几句,李怀石突然想到什么,问:“守成在府上吗?”
“怎么?”
“昨天的验尸结果出来了,我想给守成看看呢。”李怀石将昨夜挖尸体的事又向陆仲安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