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铃声皆暗暗回响
黑树林枝上悬浮的红火灯笼在晚风的吹推下却稳定不摇,而照耀的灯火却如鲜血般沉红弥漫。
邪气四起
温涟望着血气浮游的红灯,内心也深知不妙。
果然,铃声突变,急促响起。
急促回响的铃声与夜风共同卷起一片枯叶,四处风鸣呜呼,高月光洒。
“怎么回事?!”
看着四周的异况,紧迫的微移动脚步靠近,这姜家的小公子有些忌惮疑惑的问道。
“七月十五,方有百鬼夜行之事。而这乌陵边境又常有厉鬼作祟之闻,此时也正是七月十五 正逢中元,月圆之夜…”君如司一边细闻铃声,一边目探情景,且抬头观望高空红月道“今夜,怕是有更棘手的邪物将要出现在此。”
此时,夜风已吹散遮盖着高月的乌云,整个辰空如同披上了一件深蓝缕衣,而此刻的夜空正是红月高挂。
温涟微微侧靠在树身,看着不远处两位不凡的士家子弟,发现这位兰溪梦源的小弟子虽年纪极轻,但做事却冷静沉稳,且一直都面带温风柔笑,予与和蔼。
但一双清明杏眼却从未失去谨慎之意。
好稳重的一个少年。
铃声急促之时已是危险之刻。
且见眼下才刚停止暴动的阴奴,竟又忽然狂动起来,而贴在面额上的灵符被青色的邪火瞬间焚化,阴沉的杀气更加强烈。
四肢挣动,原本那双无瞳的眼睛此时却变得狠劣赤红,血气浮现。
见到此等状况,温涟迅速从背筐里取出几张灵符。并将其摆放在手掌之中,熟练地举动右手指以法力在食指上划出一道血痕。
以血为召,化符为灵。
命此其阴,归于其道。
符灵金光散发,以风力共行的速度飞浮到其阴奴身上,分贴于头,肩,膝盖各处。
阴奴突然的狂动,也让君如司与小公子有许措手不及。
而见从远处飘来的几张以“魂制”为法的灵符后,二人也皆行此法。化法为符,以符为阵,齐力将眼前的阴奴困入灵阵之中。
“魂制”之法由兰溪而创,也是所有除邪世家都认可的一个制尸之法。
只是……今昔不同往日,而这个乌陵的阴奴却似乎并不惧怕这符阵的灵符之力。
随之,这原本困于符阵之内的阴奴忽然猛烈一扫,悬浮在空中的灵符皆被强扫在地,金光散尽化为风尘。
“糟了!”
“不好!”
小公子与兰溪弟子君如司同时道唤一声,向后退数几步。可就在担优之际,身后却“嗦”地一声,忽闪而过。
君如司回头定睛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可就当再次回头准备与阴奴烈斗一场时,眼前却是毫无一人,而刚才的那具阴奴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谨慎的观探四处,却未见半个影。
“到哪里去?”君如司问道。
“不知道,刚刚还在这里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了……”这位小公子手中被击飞的利剑已重回手中,一双圆大杏目谨慎的探望着。
随着阴奴的突然消失,那沉沉急促回响的铃声也渐渐平息下来。
晚风拂过耳旁细发,月光与血红的灯火照亮四处。而此时,只余一片夜风的呼唤。
温涟站在不远之处的高树一旁,即便是双目未离那具王氏阴奴,也道不出他消失的经过。
因此,若要他陈述刚才阴奴消失的踪迹,温涟还真是不知从何说起。
只是一阵夜风吹过,那具阴奴便如就地蒸发一般突然消失不见…………
若偏要说是其阴奴的动作太过于急快,也并非毫无道理。
思索之际,温涟微微向前度步。
此地位于秦家北院相连接的树林,枯木甚多,一个失神,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嚓”,温涟便知道自己踩断了地上的干枝。
“谁?!”
一支法力化成的小利器从眼下飞快穿过。
糟了,被发现了!
怎么办?躲?还是……
“什么东西?!是人还是鬼?!”小公子举起手中利剑,高声问道。
是人还是鬼?
该说是人,却又信奉为神。
要说是鬼,却又有血有肉。
唉。
且遇到的是两大仙家的后人,看来是躲不成了。
温涟从高树影下走出,虽面上一脸正经但内心还是有点慌张的走向俩位小少年面前。
一袭素衣,背着个篮筐,一手拿着两张白纸金字灵符,一手还握着一枝枯木。面貌清秀得很,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澈灵动。
“在下姓温,单名为‘涟 ’ 一字。本是来此乌陵之境除邪,可惜人生地不熟,终是迷了路。”
见来者是一位年纪尚轻,身着素衣的少年道士,君如司自是以礼相待,温声道:
“原来公子是同道之人,因此地实为凶险,如司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公子多为担待”。
双手举起,以礼为歉。
不愧为兰溪世家子弟,举指文雅又实力足存。
不过……
温涟也柔笑回道,并抬眼看向那位小公子,面貌清秀尚有一线稚气未消,一双圆大杏眼灵活得很,只是一脸严肃,不屑,方有许傲娇之气。
“对了,方才那只阴奴尚在时,如司看到有以“魂制” 之法的灵阵传来,不知是否出自公子之手?”君如司问道。
‘魂制’之法,确实是学自兰溪梦源,但在十四年前的‘血城之战’后,温涟便是以鬼道邪□□义废了神核。
所以,应与兰溪的修仙道士不再存连才是。
温涟笑道:“一些普通的法术罢了,并非君公子所说的魂制。”
“是吗,那……”
此话还未说完,就在秦家北院石门是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杂声。
三人细闻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