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所以说——你被他利用了!”绿罗吸了吸鼻子,郑重道:“但对伊赫尹杰而言,他打心底是不希望砂隐能太平无虞。为此,泯灭人性的他才偷偷摸摸地研制出了那种药物,并借用你的杀父之仇,让你利用自己的小妹妹,来致使尾兽暴走!从而……彻底毁灭这片土地!好让风之国的砂隐忍者村,无法像其他五大国那般,成为忍村能凌驾于诸侯国之上、而大名则是统而不治虚职的新型体制。”
“等等,砂瀑夫人……”突然,蕊子竟破涕而笑,转而对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绿罗,幽然道:“您和伊赫尹杰,莫非是有什么仇吗?为何您这么了解我们一家的事情?还清楚他的一举一动?”
就在那一瞬间,原地立在蕊子身后的叶仓和加瑠罗都脸色突变,但绿罗只是耸了耸肩,垂目浅笑道:“我呢?和米素一样。不……我比她还惨!”只见她微微仰首,青眸中渐有一层水雾逐渐溢出,哀婉且心碎:“我被迫生下了他的恶果,还让我无辜的丈夫,背负着我的耻辱,乃至伊赫尹杰的罪孽。”
气氛骤然凝固若寒冰般,就连叶仓和加瑠罗都双双睁大了眼睛,面面相觑、俨然不知所措,更不用说震惊得哑口无言的蕊子了。
“但我和米素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我——砂瀑绿罗,就算变成鬼,也绝不会放过那些玩弄过我的男人们!!!”只见绿罗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咬牙寒声道:“数年前,见色起意的他……先后祸害了我和米素!并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而今,那畜生竟然变本加厉,对小孩子小手、还对我夫家的尊荣下手!那么,身为砂瀑一族的族长夫人,我就不该继续任他宰割!”
“夫人!实不相瞒……我怀疑这次砂隐小孩子们的病疫,也和他……有关!”终于,蕊子全然相信了绿罗,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说道:“听说他和木叶的一个名叫‘根’的组织开始了秘密合作,而且,那个‘根’组织好像有一个很精通禁术研究的年轻人,他长得……长得就像蛇一样!”
渐渐地,她不由得因那个人的可怕面容而略微发抖,继而很认真地回想道:“我记得,就是那个像蛇一样的男人发明了这种药,但他的名字,我真的记不清了……”
“哦,原来如此啊。”绿罗立刻瞬目笑道,心中似乎有了答案:“哼,我们先不管那个木叶的人到底是谁?首先,从伊赫尹杰暗中与木叶联系的这一点来看,那家伙——当真居心叵测!”
只见绿罗不由得冷笑道:“蕊子酱,你是聪明人,仔细一想,他的最终目的,不就是针对你的纱罗妲小妹妹吗?!估计你也逐渐发现了吧?这次病疫的被传染对象,都是和纱罗妲同龄的小孩子!”
此话一出,绿罗立马就看了眼蕊子身后的那两人,只见两个小姑娘都有些懵。于是,她又欣慰道:“好在叶仓和加瑠罗是我的心腹,一直被我和我丈夫小心保护,难以被伊赫尹杰的爪牙接触,才能获得幸免。但众所周知,砂隐的当地人对类似守鹤的尾兽,都抱有很大的敌意!他们甚至虔诚地信奉——守鹤,是世间的灾难!”
望着叶仓和加瑠罗越发倾佩、惊叹的神情,绿罗又流下了热泪,对着一脸瞠目的蕊子,悲愤道:“因此,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身为守鹤载体的分福师父,还有如今的纱罗妲,都很可能会因为一些压根就与他们毫无瓜葛的天灾人祸……而背负骂名!”
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声音哽咽道:“就比如数年前的那场旱灾,导致分福师父沦为泄愤对象,不仅一把年纪被当众游街、还被关进了砂锢……最终,也没过几年,他老人家的身体就很离奇地恶化,使砂隐高层又急不可耐地寻找下一个‘容器’!就比如……被民众所认定的此次病疫的源头——纱罗妲,那么——”
“哈哈,如此一来,纱罗妲妹妹……就很有可能会重蹈分福师父的悲惨命运了!!!”蕊子边说边卸下了那对她一直佩戴的金色耳环,像丢垃圾一样随意地撇在了一旁,紫眸中还充斥着刻骨的愤恨和无限的哀凉……
“蕊子,曾经关押过分福师父,如今却空空如也的砂锢,便是上一代大名——伊赫北延提议修建的。”绿罗深深地看着若有所思的蕊子,嫣唇红得若血,幽然道:“而且,砂锢的所有狱卒,全都是他们伊赫家族挑选的人!因而,他们能借着这个为砂隐分担看守人柱力的任务、且看似名正言顺的理由,便堂而皇之地将他们伊赫家族的私人武装注入砂隐,并时刻——监视着砂隐的一举一动!”
越说越亢奋的绿罗,猛地抓住了蕊子瘦小的肩膀,厉声道:“伊赫因为守鹤而忌惮砂隐,同样,砂隐也因守鹤而获得称霸的资本。所以——这次伊赫尹杰分明要借机把纱罗妲关到砂锢,从而能继续他们曾经的阴谋,最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那孩子!好让砂隐失去最强的武器,只能继续向伊赫卑躬屈膝!”
……
“蕊子,我的长女,去保护你的妹妹,去为你们的父亲报仇,去忠心耿耿地为绿罗姬尊……效命吧。”绿罗话音刚落,只听一阵恍若机械般的女声幽然传来,不仅毫无温度、也毫无感情。
于是,除了绿罗外,所有人都向声源处望去——
只见一个和蕊子容貌神似,却形容枯槁的金发女子,正从绿罗身后的一个小门内缓缓走出。此时的她,宛如失去了生命的傀儡!满脸泪水、双目空洞,就连毫无血色的脸上,也刺满了沉重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