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脸,一边看不起出嫁的儿子一边又想把出嫁儿的嫁妆给收回来,怎么,觉得杜老先生去世了,连脸都不用要了?”宋辞忧将杜若笙护在身后,看着这群没脸没皮的杜家人。
老太爷前脚刚下葬,后脚杜家大少爷就关了院门站了一地的下人围着杜若笙夫夫俩,说是商量商量家产整合的事情,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杜若笙将他出嫁时抬出去的东西抬回来,反正他一个男妻也不会有孩子,那东西便宜了宋家还不如抬回来给他侄儿们用。
杜若笙大堂哥杜若礼冷哼,“出嫁女的嫁妆父家有权利收回的,再说他又不能生孩子,谁知道你那天休了他吞了嫁妆。他再嫁给人做妾还能抬着嫁妆去?”
宋辞忧气的心口疼,见杜若礼打量物品一样的打量杜若笙,顿时气炸,原来杜老爷子早早将杜若笙嫁出去就是担心这伙人在他死后拿杜若笙换权势。
顿时气急,一脚踹在杜若礼肚子上,宋辞忧经常锻炼身体,力气本就不小,杜若礼被踹出老远,弯腰捂着肚子瞪宋辞忧。杜若礼气急,他背着父亲和几个叔伯关住杜若笙就是想独吞他的那份东西,顺便让杜若笙和离,听闻府尹陈大人好男色,把杜若笙献上去何愁杜家没有靠山,没想到被人按在地上给摩擦了。
宋辞忧一直以来锻炼卓有成效,殴打一个杜若礼还是绰绰有余的,杜若礼气急什么脏话都骂,为了侮辱杜若笙把他的目的都给说出来了,激的宋辞忧差点打死人。
杜家的家丁见大少爷被打,纷纷冲了过来,杜若笙也会一点□□功夫,见到有人拿着棍子打向宋辞忧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趴到他后背,替他挨了那一棍。宋辞忧气急,与家丁缠斗在一起。两人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这时,宋二哥带着衙役及来报喜的县太爷一起寻了过来。
杜家现任家主,杜若笙大伯喜笑颜开,好消息啊,老爷子目光果然精准,挑了个儿婿就是小三元,这以后前途不可期量,再护杜家五十年没有问题。随即兴冲冲的带着人去了杜若笙出嫁前住的小院,一开门就看到杜若礼趾高气扬的指挥家丁往死里打。
宋二哥气坏了连忙冲上去推开家丁,露出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宋辞忧。
这大概宋第一个中举当天被打的解元了。
宋辞忧连忙抱起被他护在身下的杜若笙,杜若笙被打了一棍,需要看医生,宋辞忧抱着杜若笙离开了杜家。
县太爷冷哼一声,他家小儿还与杜家三女有婚约,看来此婚约做不得数了,冷哼一声也离开了。
去医馆看了,打到了后背,肿了起来,好在没有伤到筋骨,揉药擦开就好。
宋辞忧带着杜若笙回家,原本喜乐的一家人因宋辞忧和杜若笙被打带上了几分低气压,好在宋辞忧插科打诨糊弄过去了,再把给家人的礼物给他们,一家人又欢喜起来。
回到屋,杜若笙趴在宋辞忧腿上,宋辞忧给他抹药,本就消瘦单薄的后背上,肿起了一道青紫痕迹,光看着就觉得触目惊心。“下次可别那么傻冲上了护我。”
宋辞忧指尖轻触若笙的后背肩膀,杜若笙微微瑟缩。宋辞忧沉默着收回手,指尖蜷缩,手指收拢成拳。他胸口堵的厉害,弯腰从后背环住杜若笙,脸埋在他脖颈处,缓缓吐出一口气。“让你受苦了。”
杜若笙摇摇头,不是很疼。
宋辞忧用力揉开,垂眸,忍不住将汗湿透的杜若笙搂进怀里,下巴蹭着他的发顶,轻声说道:“若笙,你陪我去鹿鸣宴,好不好?宴会后我想带你逛逛府城,听说那里有一个很美的山涧。”
乡试放榜后,巡抚会主持一场鹿鸣宴,邀请所有中榜人前往,席间同唱《鹿鸣》诗,跳魁星舞。有家属的可以带家属过去,没家属的会互相介绍家中姐妹联姻,杜若笙知道这个习俗,便点点头应下了。
第二日,杜若笙从衣柜里拿出他之前做的衣服,来宋家后这种华丽飘逸广袖长服再也没穿过,宋辞忧比他高半头,但也不胖,他的衣服宋辞忧也能穿。
两人的衣服都是白色的,宋辞忧就觉得眼前的这人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仙人,眼睑轻垂,静静站着,仿佛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而宋辞忧到底少了份他那种贵气,而且鼻青脸肿,硬生生将仙子牵入凡尘,为他添了抹人间的烟火气。